人被帶走了,古年殘虐地看著腳邊跪著的侍君,剛要一腳踹過去,他猛然想起嚴剎還在。不悅地說了句:「賜座。」他的心思現在全在嚴剎的那名寵君和兒子身上了。真像,那雙眼真像幽兒,不管是驚慌還是強裝鎮定的時候都像極了幽兒。古年突然湧上來一股瘋狂,想追到太后寢宮把那個人壓在地上扯去他的衣裳狂暴地進入他。不知他的喊聲和哭泣像不像幽兒。還有嚴小妖……那容貌、那模樣,活脫脫是幽兒小時候。古年眼裡是驚喜的瘋狂,嚴小妖一定就是幽兒的轉世!眸中浮現血色,古年舔舔嘴角,幽兒,這回你可跑不掉了。想到幽兒會在他的懷裡長大,會在他的懷裡染上情色,古年的慾望就漲得發疼。嚴剎的綠眸閃著嗜血,他豈會看不出古年臉上的淫慾是對誰起的。藉著喝茶的姿勢掩住眼裡的光芒,他放在桌下的拳頭青筋暴露。越想越興奮,古年調整了下坐姿,低啞地問:「嚴剎,朕記得幾年前你曾為了個寵君跟應宗大鬧一場,險些打起來,還是朕好說歹說你才罷了休,那位寵君可是這個月瓊?」嚴剎放下茶碗麵無表情地說:「回皇上。月瓊不是臣的寵君,他是厲王世子的爹,是臣的妻。」全場譁然,古年的臉色卻冷了:「他是你的妻?朕怎不曾聽聞厲王嚴剎娶親了?還是位男妻。」嚴剎不卑不吭地回道:「月瓊臉皮薄,臣只宴請了幾位屬下。按胡人的禮儀迎娶他進門。他左耳上的耳飾就是成親的信物。」古年有好半天沒有開口,喝了幾杯酒後,他抬眼:「若朕向你討他呢?」此話一出,全場又是一片譁然,皇上居然連彎都不繞直接開口要人了!若那個月瓊只是個寵君,皇上要便也要了,可嚴剎都說了那是他「老婆」,皇上竟公然搶人家「老婆」,這可就是大事了。對男人來說奪妻之辱幾乎無人能忍,更何況是嚴剎。眾人都等著嚴剎開口,然後他們就聽他粗聲說:「嚴剎承蒙皇上厚愛,萬死不辭。但月瓊是臣的妻,臣為了苟活而送出自己的妻,就算臣不覺得羞恥,臣的屬下也會為臣無顏。請皇上恕臣不敬,臣,不願。」「譁!」嚴剎拒絕了!嚴剎拒絕了!古年手裡的月光杯被摔在了地上,碎成了一片片。他踢開腳邊的侍君陰狠地說:「若朕執意要他呢?」嚴剎站了起來:「嚴剎從來都不是苟且偷生之人,臣不願!」「譁!譁!」厲王和皇上對上了!對上了!「來人!把嚴剎給朕拿下!」古年暴怒,門外衝進來大批的侍衛。「我看你們誰敢!」熊紀汪拍桌子而起,三嚴緊隨其後。「譁!譁!譁!」嚴剎要反了!要反了?!兩邊對峙,氣氛極為緊張,這時一位老臣放下酒杯,慢悠悠地說:「皇上,今日之事可能聽老臣幾句?」古年看了他一眼,恨恨地說:「國師要說什麼?」開口的是國師胤川,古年的心腹大臣,助紂為虐的老不休,加重賦稅、徵集勞力、在京外修建那些淫靡享樂的什麼幽臺都是他給古年出的餿主意。他對嚴剎微微一笑,說:「皇上,月瓊公子乃厲王之妻,皇上向厲王要他,就等於是討了厲王的妻。如厲王二話不說就給了皇上,那厲王今後在屬下面前還又何威嚴可言?皇上的要求本就令厲王為難,也難怪厲王會做出如此不敬之舉。」接著,他起身走到嚴剎面前,拍了拍雙眼兇狠的熊紀汪,對嚴剎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厲王身為臣子,天下都是皇上的,臣子的一切自然也都是皇上的。皇上向厲王討個人,厲王作為臣子又豈能不給?」嚴剎的綠眼瞪著胤川,這個輔佐古瑟、古幽、古年三代君王的國師大人一直是一個讓人看不透的傢伙。他不與朝中任何人來往,除了上朝就是躲在自己的府裡裝神弄鬼。似乎只要是皇上,他都會輔佐,不管這個皇上是昏君也好是暴君也罷。說完了,胤川轉過身對皇上躬身道:「皇上,不如給厲王三天的時間考慮。奪人之妻總要有點耐心,也總得給厲王些顏面。」他這話,卻是兩邊都沒給面子,聽得古年有火也不好發,嚴剎則是面色陰沉。「不知皇上意下如何?」胤川和藹的笑讓人想到了一種動物──狐狸。古年陰仄地瞪著嚴剎,過了會他冷冷道:「嚴剎,朕給你三日的時間考慮。月瓊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給了,你繼續做你的厲王;不給,你就別想活著離開京城。你的兒子太后既然喜歡,就把他留在宮裡陪太后吧。」他不僅要嚴剎的妻,還要他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