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喜碰了下洪泰,洪泰又接著說:「晚上我和洪喜做幾道好菜,正好今早嚴管家送了雞和魚,我去收拾去。」說完,兩人起身跑了。屋內瞬間只剩下了月瓊和葉良。葉良很想勸說少爺不要理會嚴剎的生辰,可看著少爺一直盯著二十九的那張皇曆,到嘴邊的話被他硬生生地嚥了下去。嚴剎有什麼好,少爺怎麼就喜歡上他了?重新回到搖籃邊逗弄小少爺,葉良還是忍不住氣悶,嚴剎沒一處地方配得上少爺。忐忑地等了半個時辰,月瓊被黎樺灼叫了出去,有些話他不方便當著葉良的面說。跟月瓊在園子裡隨意走著,黎樺灼說:「我剛才和安寶商量了半天,想來想去覺得你還是不要給王爺準備什麼壽禮了,晚上王爺回來你對王爺溫柔點、主動點,比送王爺什麼壽禮都讓王爺高興。」「嗯?」什麼叫溫柔點、主動點?溫柔什麼,主動什麼?「月瓊,王爺是真正的硬漢子,府裡大大小小的事他都要擔著,朝廷的事他也要擔著。若是你我這種普通人,怕早就被壓折了。可王爺再厲害,也終究會累,有想找個人靠靠的時候。晚上王爺回來,你主動服侍王爺,和王爺說幾句軟話,讓王爺能鬆口氣,這不是比任何壽禮都好嗎?」月瓊怔愣:「怎麼叫服侍?怎樣的又叫軟話?」黎樺灼啞然,他呵呵笑了幾聲,眼神閃閃:「倒也不必刻意為之。」湊到月瓊耳邊,他小聲說了幾句話,月瓊霍得退後一步,大眼瞪大,格外慌亂。那叫服侍?不,他做不到。黎樺灼走近一步,按住月瓊的肩,突然嚴肅地說:「月瓊,王爺對你的心我們都看在眼裡,只是讓你小小地服侍一下,這有何為難的?」「樺灼……」月瓊的臉有點燒,「再想個其他的吧。這,這個……我做不出。」黎樺灼眼神又閃了閃,湊到月瓊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幾句,月瓊這回受到的驚嚇更甚,直接向後跳了一步,結結巴巴道:「不,不行,不行。」樺灼怎麼變得不正經了?黎樺灼雙手一攤,嘆道:「我能想到的讓王爺喜歡的壽禮就是這個了。奇珍異寶,王爺不缺;金銀錢財,王爺更不缺。月瓊,你還記得小妖出世前你當著我和嚴管事的面抱王爺那回吧。」月瓊的臉不是燒而是燙了。「啊,那,嗯,我,嗯,一時激動。」黎樺灼略有深意地笑道:「後面的事你就一定不知了。王爺那幾日的心情好得連前府的人都看得出來。我還看到王爺笑了。」「他笑了?」月瓊震驚,和那人一起這麼久他可從未見那人笑過。睜著眼說瞎話的黎樺灼繼續下猛藥:「不止是我,嚴管事他們都看到了。」月瓊有些恍惚,他只不過一時激動。每每一想起來他就格外後悔。嚴剎笑……不知是何樣。他那天只是抱了他,他就笑了?難道他平時對嚴剎很不好?月瓊低頭反省,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為何他服侍一下嚴剎,對嚴剎說幾句軟話,那人就會很高興呢?以前他也沒少服侍嚴剎,每次都被他弄得好幾日下不了床,可也沒見他笑,那可不是小小的服侍,而是大大的服侍了。黎樺灼也不打擾,靜靜地等月瓊考慮。等到他已經想好晚上跟安寶吃了飯後給小妖再做頂老虎帽子後,月瓊這才考慮好了。大眼亂瞟,月瓊顧左右而言他:「啊,嗯,我再想想,小妖該餓了吧,小葉子一個人弄不了他。」「那咱們回去吧。」黎樺灼的笑讓月瓊有點抬不起頭。他又沒決定,心虛啥啊。到了晚飯前,嚴剎準時回來了。雖說馬上就進入三月了,可仍是陰雨不斷,趁著今日天好他去校場跑了一圈,練了練兵,回來時衣襬上都是泥。洗了手臉,換了身乾淨的衣裳,待身上的溼氣沒那麼重了,他才走到床邊坐下,看著自他進來後就一直低著頭假裝看書的人。為什麼可以肯定是假裝呢?他進來這麼半天了,這人手上的書就沒翻過一頁!「洪喜洪泰有沒有給你捂手?」月瓊點點頭:「捂了,還拿燒酒搓了。」一到陰雨天他的右胳膊就酸痠痛痛苦不堪言。好在徐大夫配的藥很管用。拿熱布巾裹上,捂一個多時辰,胳膊就沒那麼難受了。說著話,月瓊的屁股挪了挪,還是低著頭,嚴剎的眉頭皺起:「又胡思亂想什麼?」他不喜歡月瓊躲他,非常不喜歡。月瓊的身子顫了下,想到要做的事他的臉就發燙,不只是臉發燙,身上都在發燙。磨蹭了一會,感覺嚴剎要發火了,他翻過一頁書:「啊,嗯,今日,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