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瓊的耳垂上重重一咬,拉回這人的神志,嚴剎雙手扣住他的腰把他託了起來。「古年召你進京和召小妖進京的目的一樣。一個是歷王世子;一個是跟了我多年如今正被獨寵的公子。」大眼眨眨,月瓊咽嚥唾沫,顫聲問:「皇上……是想拿我和小妖,要挾你?」不是知道了他的身份?雙手往回一扣,嚴剎把月瓊抱在自己懷裡,眼神冷厲:「解留山帶了五千人馬去了石水,名為練兵。」「石水?」月瓊先是不解,過了會他身子抖了抖,「石水是不是離武夷很近?」嚴剎點了點頭,月瓊瞪大雙眼。武夷府可是恆王的直隸府,恆王的府邸就在那裡。現在恆王世子江裴昭不在武夷,與恆王封地相鄰的安王楊思凱也去了京城,嚴剎也要立刻進京,若解應宗這時候攻入武夷……「嚴剎!你快派兵!絕對不能讓解應宗攻下武夷!」月瓊的心涼了半截。嚴剎就那麼抱著月瓊,讓他與自己平視:「若我假裝不知道這件事,也許我還可以繼續做古年的臣子;若我出兵,我與古年之間不是他死就是我活。我聽你的。」「喝!」月瓊嚇了一跳,直覺探到了危險。不安地咽嚥唾沫,月瓊顫聲問:「你,什麼意思?」綠眸幽暗。「你若不讓我反,我就當作不知道這件事;若你說出兵,我馬上派兵,那我與古年之間也再無君臣之義。」怎,怎能這樣!月瓊好似第一次見嚴剎,臉上剛剛浮上來一點的紅潤瞬間消失。話說回來,他和嚴剎第一次見面也沒這麼害怕過,他還很大膽地跟嚴剎討包子吃咧。「我聽你的。」嚴剎又說了一遍。「這種事哪裡能聽我的?!」月瓊低吼,這明明就是在逼他!「你若不希望我反,我就不反;你若同意我反,我馬上出兵。這也許是古年對我的試探。」「都這個節骨眼上了你怎能如此兒戲!」他,他怎麼可能同意反!不,不!他、他不能讓嚴剎出事,他是小妖的父王,「他」一定會殺了嚴剎,他的直覺一向很準。可是謀反是誅九族的大罪,不,就算嚴剎現在不出兵,「他」也不會對嚴剎手軟。嚴剎不說話,那雙綠眼直勾勾地盯著月瓊。月瓊不知道嚴剎這是怎麼了。這人一向是自己決定的事從不更改,何時要聽他的意思了?他,他又不是他的誰,他,他只是一個公子!只是厲王世子的爹!「月瓊,這回我聽你的。」如催命符般的聲音又在月瓊耳邊響起,看著那張突然覺得很壞很壞的臉,月瓊閉上眼。過了好半晌,他睜開眼很平靜地說:「我跟小妖、樺灼安寶、洪喜洪泰去島上。」說完就掙扎著要下來,要打要殺他不管!身子被放下來,但禁錮卻沒鬆開。粗糙的手指抬起大膽公子的下巴,低頭啃了上去,懷裡的人氣喘吁吁時仍不忘用一雙大眼控訴他的過分,啃完了,嚴剎在他耳邊說:「我出兵。」心中沒來由的一陣輕鬆,可隨之而來的卻是悲哀。把頭埋在嚴剎的胸前,月瓊啞聲說:「嚴剎,若你贏了……留下皇上的命。」「嗯。」嚴剎的回答很乾脆,綠眸閃過精光。「我跟你進京,出兵的事要小心行事,在我們離開京城之前不能走漏半點風聲。」月瓊的聲音充滿了疲憊。「嗯。」嚴剎抱起他。「你要把小妖平安帶出京城。」這一天還是來了。「嗯。」大鬍子紮了上去。「要反……每一步都需想仔細,」在嚴剎解開自己的衣裳時,月瓊問,「嚴剎,我那塊黑色的木牌呢?」得去找徐叔叔了。嚴剎直接堵住了他的嘴,撕了他的衣裳。「唔唔唔……」這件衣裳是才做的!這一次月瓊沒有發呆。在被嚴剎啃了不知幾遍之後,第二日他忍著渾身的痠痛在嚴剎出去後就起床了。起來時,他的枕邊多了塊木牌──霧島島主的令牌。月瓊快速寫了幾封信,然後找來葉良讓他把信送出去,並把令牌給了他,告訴他如何與徐離驍騫的手下聯絡。在葉良離開之後,他又喊來樺灼安寶、洪喜洪泰,告訴他們他和小妖要進京了。似乎已經得到了訊息,四人的表現很平靜,只是異口同聲地說:「我們跟你一道進京。」月瓊搖搖頭,淡笑道:「這次進京,多有兇險。從京城出來後我會讓人把小妖送到島上。」「月瓊,那你呢?」黎樺灼問。月瓊深深吸了口氣,笑得有些讓人看不透:「我跟著他。」這不是打仗,只管往前衝就行了。與其在島上睡不安穩,不如跟著他來得安心。不去深思自己為何會做這個決定,他做便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