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裡哪個跟著嚴剎的時日最久?」「回公主。這些人中跟了嚴剎最久的是西苑的公子樓舞和南苑的公子漣水。都是三年多。不過若說最久的當屬西苑的公子月瓊。他跟了嚴剎八年,嚴剎封王前就跟著他了。不過嚴剎封王后,他也隨即失寵,嚴剎每次有了不順心之事才會召他侍寢,每回都把他折磨得只剩半條命,算是王府中最不得寵之人。」古飛燕一聽,來了興致:「最不得寵的?」她眼珠子轉轉:「既然最不得寵為何還留在府裡?」「據說是他跟著嚴剎最久,嚴剎出於舊情吧。而且他還廢了一隻手,算是個廢人。」「廢了一隻手?」古飛燕深思片刻,「本宮記得嚴剎跟解應宗失和就是為了一名侍君。你去查查是不是他。」「是。」「還有其他什麼可疑之人嗎?」「回公主,西苑『湘苑』的黎樺灼是府裡唯一一位從不侍寢的男寵。他和『林苑』的月瓊關係最好,兩人經常在一起。」「噢?」古飛燕笑了,「嚴剎竟會留一位不侍寢的公子在府裡。他有何特別之處?」「這個黎樺灼是被他的父兄送給嚴剎的。侍寢當天他發病,嚴剎不但沒有把他送出府,還允他留在了府裡,再未召他侍寢。」「這個有趣。改天單獨把他叫來,讓本宮瞧瞧。」「是,公主。」古飛燕起身,在涼亭裡走了兩步,問:「這兩個月嚴剎確實都是在『松苑』過夜的?」姚嬤嬤立刻回道:「據奴婢查探,嚴剎這兩個月確實是在『松苑』過夜。昨夜他書房的燭火燃了一宿。」「聽說嚴剎每晚都要人侍寢,這兩個月他卻沒有召過一人,你們不覺得可疑?」古飛燕冷笑,她太清楚男人的慾望了,怎會忍得了?「嚴剎與公主剛剛大婚,就算憋得慌他也得忍著吧。」管嬤嬤道。石嬤嬤接著稟報:「厲王府的管家是嚴萍、東西南北四個院又有各自的管事。嚴剎身邊有三位貼身侍從──嚴墨、嚴壯和嚴牟。嚴牟曾出府半年不知去向,公主大婚前兩天他才回來。不過他回來的前一天,嚴墨提前回了府。李休和周公升是嚴剎的謀士,深得嚴剎的信任。他身邊常跟著的人還有熊紀汪、任缶、嚴鐵這三人,似乎都是他的副將。」「府中的侍衛由誰負責?」「回公主,府中的侍衛由嚴鐵負責。據說是個和嚴剎一樣殺人不眨眼的心狠之人。」古飛燕眼裡浮現歹毒:「心狠?嚴剎在不在府裡?」「回公主,嚴剎一早就出去了。」「這正好。吩咐下去,讓四苑的公子夫人來向本宮請安。」「是。」「洪喜,能不能不喝雞湯了,我現在聞著都想吐。」捂著鼻子,月瓊眉頭緊皺。嚴剎還是天亮前就離開,不過自從他回來後,他就沒有再睡不著了,反而一日比一日睡得死。「公子,您想吐?」洪喜一聽緊張了。月瓊點點頭:「洪喜,不喝雞湯了成不成?你給我煮點酸梅湯之類的,今早起來就有點噁心,現在聞著雞湯更噁心了。」洪喜洪泰的臉上是月瓊看不懂的驚喜,洪喜語無倫次地說:「我,我馬上去給公子熬酸梅湯!」說完,他就跑了出去。見洪喜跑那麼快,月瓊暗想:熬了這麼多天的雞湯,洪喜也想吐了吧。把那碗讓他噁心的雞湯推到一邊,他捂著鼻子站起來,「洪泰,你和洪喜喝了吧,最近都別給我熬雞湯了。」「好,好,公子。」洪泰也很是莫名的激動,上前扶住公子,「公子,您去歇著吧。」「歇著?洪泰,我剛起來沒多久,還不困。」月瓊奇怪地看看他,「行公公給你漲例錢了?這麼高興。」洪泰傻笑:「公子胖了些,我看著高興。」月瓊無奈地笑笑:「我要成了胖子一定不饒你和洪喜。」洪泰還是傻笑。來到院子裡坐下,五月的江陵非常舒服,不熱不冷,風暖暖的,吹得他想睡。忽然胸口湧上一股噁心,月瓊忍了忍,沒忍住。「嘔!」「公子!」「月瓊!」四個人跑到了月瓊的身邊,月瓊捂著胸口,又連連吐了好幾口,把早上吃的飯都吐出來了。「洪喜,去拿水;洪泰,快去找徐大夫。」正好過來的黎樺灼邊給月瓊拍背邊對嚇傻的兩人道。洪喜打了個激靈,急忙去拿水,洪泰則瘋了般地朝外跑。「西苑所有公子馬上到『秋苑』給公主請安。」突然,一道陌生的婦人聲音傳來。跑出去找徐大夫的洪泰被侍衛攔了下來。洪泰看到行公公被侍衛架著,臉色瞬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