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洪泰驚呼,「怎麼能把世子交給嚴管事?」好像嚴管事是餓虎。「有何不成的。去,把洪喜、樺灼安寶叫上,咱們出府透氣去。」不顧洪泰的意願,月瓊把他推了出去,並且不給他反駁的機會,關上了門。「我換衣裳。」「公子怎麼可以放心把世子交給嚴管事。」 回頭瞧了眼同樣吃驚的嚴牟,洪泰快步離開,找人商量去了。關了門,月瓊急忙奔回床上,翻出他的盒子。從盒子裡取出那枚黑色的木牌揣進衣襟內。把床褥整好,他從衣箱內隨便拿出一身外出的衣裳換上。有人敲門:「月瓊。」是樺灼。「進來吧。」當洪喜洪泰、樺灼安寶進來時就看到月瓊套著衣裳,極為勉強地應付腰帶,洪喜洪泰急忙上前幫公子穿衣,黎樺灼則道:「月瓊,你和洪喜洪泰安寶出去吧,我留下來照顧小妖,交給旁人我不放心。」「哪有我出去你留下的道理?把小妖交給嚴牟管事就好了,他一時半會都不會醒,說不定咱們回來了他還在睡呢。走了走了,這事我定了。」月瓊這個做爹的極為放心地說。自從小妖出生後,不,自從他有了小妖后,洪喜洪泰、樺灼安寶就整日圍著他轉,這回說什麼也要帶他們出府散散心去。見月瓊態度堅決,黎樺灼心知勸說不了,嘆道:「好吧,不過要早些回來,我不放心。」「好好。」月瓊笑著走到黎樺灼身邊拽住他,「走吧,我要吃湯包、辣鴨頭!」「辣鴨頭?」黎樺灼笑問。「哈哈,」月瓊馬上轉小聲,「不許說出去,我偷偷吃。」黎樺灼無奈地笑笑,跟著月瓊出了臥房。「嚴牟管事,小妖暫時交給你看著了,我們去去就回。」丟下一句話,月瓊帶著四人出去溜躂,黎樺灼回頭看了眼嚴牟,被強行帶走了。五人一離開,嚴牟進了臥房,把熟睡中的嚴小妖裹進小被子中抱了出去。當李休等人到王府議事時,驚訝地看到他們的王爺正哄著剛剛睡醒的世子,不禁納悶:「奶媽」呢?走在大街上,月瓊東瞧瞧,西看看,像只被關了許久的鳥兒終於離開了牢籠。其實並不是,他在四處尋找他要吃的小食。嚴剎逼他籤的那份契約在他見到了香噴噴的辣鴨頭後全部拋在了腦後,不過他忘了有洪喜洪泰、樺灼安寶這四人在,尤其是黎樺灼,說什麼也不許他吃辣鴨頭。理由是他的身子還在恢復中,不能食辣。月瓊雖然據理力爭,奈何人單勢薄,只能望辣鴨頭興嘆。不過為了安撫他的不滿,四人允他吃湯包、麥芽糖等不上火的東西,吃了幾樣之後,月瓊一掃不能吃辣鴨頭的悶氣,整張臉都笑咪咪的。逛了一會,買了許多零嘴,月瓊一行人走進一家酒樓歇息。要了壺碧螺春,兩盤炒田螺,兩盤煮毛豆,一盤釀豆腐,月瓊的眼睛都笑彎了。黎樺灼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月瓊,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府裡被王爺虐待呢。」「我就是啊。」月瓊咕噥,「這個不許吃,那個不許吃。樺灼,我能不能帶份炒田螺回去吃?」黎樺灼笑道:「這你得問王爺,我可做不得主。」月瓊撇撇嘴:「那算了,下回出來再吃。」很快,炒田螺、煮毛豆和釀豆腐都上來了。五人邊吃邊聊,月瓊的動作很優雅,可吃得卻極快,主要是黎樺灼、洪喜洪泰都幫著他剝毛豆、挑田螺肉,看他吃得這般歡喜,四人臉上都帶著滿足的笑。就在月瓊一口一個田螺,一口一勺毛豆,間或一口釀豆腐時,坐在二樓靠著欄杆的一桌,有人眼睛不眨地盯著他看。洪泰最先發現了這人,接著洪喜也發現了。黎樺灼和安寶背對著那人,沒有察覺。洪喜把凳子挪了挪,擋住了公子,洪泰抬頭直勾勾地瞪著對方。對方朝他笑了笑,可盯著月瓊的雙眼不但沒有移開,反而更加大膽了。埋首在田螺和毛豆中的月瓊直覺終於探到了可疑,他抬頭,左右瞄了瞄,瞄到了樓上的那個肆無忌憚衝他笑的男子。男子站了起來,一身灰色的素衫穿在他身上不僅不覺得寒酸,反而讓他看起來像是某位逃家的貴公子。他嬉皮笑臉地衝著月瓊下樓走了過來。月瓊的大眼瞪得大大的,為對方左耳垂上來回晃盪的那隻黑色的耳墜。黎樺灼和安寶也察覺到了異樣,兩人回頭,就見一名公子朝他們走了過來,而且明顯是衝著月瓊而來,黎樺灼起身擋住了月瓊,洪喜洪泰站在到公子身邊,三人把坐著的月瓊嚴嚴實寶地擋住了。這位公子朝不友好的三人笑笑,摸了下自己的耳墜,臉色突然變得哀慼,身形詭異地閃過三人撲到了月瓊的身上。「瓊瓊!你讓我找得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