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墨!」嚴剎的嘴立刻又被捂上。「你的,是你的。」再拿開月瓊的手,嚴剎繼續逼問:「我是誰?」「嚴,嗯,剎。」「你是誰的妻?」「嗯呢……你,的。」「加上名字!」「……嗯呢……」月瓊左顧右盼,試圖逃過。「你屢次三番違約,嚴墨!把小妖!」嚴剎的話又沒說完,嘴被堵住了──被某人的嘴。沒辦法啊,唯一能動的左手被人抓著,他只剩下嘴了。舔舔撞疼的嘴皮,月瓊在對方再次下令前豁出去了。「我是,是,是嚴剎的妻。」男子和男子怎能成夫妻?月瓊的臉有點扭曲,看起來很不願的樣子。嚴剎捏住月瓊的下巴:「再說一次。」「還要說?!啊!」下巴疼。「你是誰的妻?不許用『你』來糊弄。」「我是,是,」月瓊閉上眼,「我是嚴剎的妻。」好怪,雞皮疙瘩瞬間遍佈全身。嚴剎放開的月瓊的下巴,低頭。扎人的鬍子在月瓊的嘴上、臉上作怪,在他氣喘吁吁後,嚴剎才放開他。重新把月瓊攬緊懷裡,他說:「若古年讓小妖進京,你就跟著去。」呼……月瓊的心在慌亂中怦怦怦直跳。京城,京城……男子和男子怎能成夫妻……京城……「睡覺!」「哦。」閉上眼睛,月瓊把自己的臉埋起來。京城,他,要回京城了?怦怦怦,怦怦怦……在門口等了半天,見王爺沒有後續了,嚴牟扭扭伸得僵硬的脖子退回到原位,心裡納悶。今晚是他當值啊,王爺怎麼一直喊嚴墨,真是奇怪了。難道王爺記錯了?那也不對。王爺從不會記錯是誰當值。想了半天沒想明白,屋內又沒了動靜,王爺似乎睡了。嚴牟也沒去叫嚴墨,專心當他的職。一直等到深夜,嚴牟活動了活動筋骨,等著嚴壯來換他。突然,臥房的門開了,嚴牟立刻站定:「王爺。」嚴剎輕輕關上房門。「把人叫到我的書房來。」嚴牟立刻跟著王爺走出屋子,打了暗哨後,他前去喊人了。嚴剎不需要說叫什麼人來,嚴牟也不需要問叫哪些人來。能到嚴剎的書房與他議事的,也就是那麼幾個人。很快,李休、周公升、任缶、熊紀汪、徐開遠、嚴鐵、嚴墨、嚴壯、嚴牟陸續抵達「松苑」的小書房。這一晚,嚴剎直到翌日清晨才回了屋。而嚴金、嚴鐵、任缶等人則悄悄離開了王府。月瓊又開始發呆了,而且是常常盯著嚴小妖的臉發呆,要不就是對著嚴小妖的臉比劃,嘴裡唸唸有詞,也不知道他在唸叨些什麼。洪喜洪泰、樺灼安寶也察覺到了府內瀰漫的淡淡的緊張之氣,也沒有多問月瓊出了什麼事,專心做好自己分內的事。這日,屋內無人,小妖在搖籃裡睡著。午睡的月瓊輕聲下床,走到門口聽了聽,屋外靜悄悄的,沒什麼動靜,他又悄悄地返回床上。掀開被褥,從床板下摸出他的寶貝盒子,月瓊開啟,拿出最上面的隔板後,他怔怔地看著躺在裡面的兩樣東西。伸手拿出那枚玉製的印章,月瓊緊緊攢在手心裡,心怦怦怦直眺。定定神,他走到桌邊。拿過紙筆,想了想後用左手寫下一封信。寫信時,月瓊的大眼時不時湧出水霧,都被他壓了回去。寫了足足有十幾頁,他才寫完。從頭看了一遞,月瓊吹乾。然後他執筆又寫了一封,這次他寫得很快,自從右手廢掉之後,他苦練左手。寫好後,他翻出印泥,在結尾處蓋上印章。一個紅紅的「幽」字出現在落款處。月瓊把這兩封信連同那枚印章收進寶貝盒子裡,放好。做完這一切,他走到搖籃旁摸上小妖越來越漂亮的臉,又陷入沉思。「公子,您醒了嗎?」是洪泰。月瓊急忙收回心思:「醒啦。」門開了,洪泰端著熱水走了進來。月瓊笑著上前,待洪泰擰好布巾後,他接過擦臉擦手。洪泰小心地觀察公子的氣色,問:「公子,今日天不錯,您要不要出府走走?」「出府?」月瓊愣了,他還真沒有過出府的念頭。洪泰立刻說:「公子,您在屋裡悶了兩個多月了,趁今日天好您出去透透氣吧。王爺吩咐了,公子隨時可出府。」月瓊放下布巾,想了想,道:「也好。是太久沒出去了。把洪喜、樺灼安寶都叫上,咱們一道出去透透氣。我也好久沒吃小食了,你這一說我有點饞了。」洪泰卻道:「公子,我和洪喜留下照看世子,您跟樺灼公子和安寶一道出去好了。」「那怎麼成。」月瓊大眼一瞪,「要出去咱們就一道出去。小妖這一覺還不知要睡到什麼時候,把他交給嚴牟管事或嚴墨管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