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府靠海,但嚴剎居住的江陵城卻不靠海,這也是為了安全起見。江陵府內有「女媧湖」,「盤龍湖」兩大湖泊,江陵府以北約六百里就是東西縱穿整個幽國的錢江。所以江陵城內一年四季海產豐富,即使是冬天也能吃上新鮮的魚蝦。嚴剎的「江陵府」與安王楊思凱的「甘臨府」相距不遠,但他們之間隔著一座「巴山」。安王的封地有一部分臨海,順海而下即能抵達江陵府。四王中除了齊王在「錢江」以北外,其他三王都在「錢江」以南,而齊王的封地可以說是離京城最近的封地,也是封地面積最大,治下洲郡最多的一位。齊王解應宗是皇帝古年的老部下,也最得他信任。在嚴剎沒有投奔古年還在山上做大王時,他已經為古年立下了赫赫的戰功。而嚴剎投奔古年後,他的地位受到動搖,若他是一隻狼,則嚴剎就是一隻虎。也因此解應宗最恨的就是嚴剎。為了安撫這兩位敵對的部下,古年把最富饒的「江陵府」分給了嚴剎;把民風最彪悍,戰略位置最重要,面積也最大的「泰州府」分給瞭解應宗,同時讓他成為唯一一個與皇都「上饒」同在錢江以北的王爺。這可說古年間接的把他的皇城安全交給瞭解應宗。也在某種意義上表明解應宗在四王中的首位地位。四王中能與嚴剎抗衡的就是齊王解應宗。恆王江彌曾經是幽帝的部下,後被古年勸降,因為是降臣,所以他的封地最少,但對江彌來說已是足夠。安王楊思凱是四王中最晚投奔古年的,也是最年輕的一位,比嚴剎還小三歲。不過卻是位殺人如麻,戰場上不要命的主,也是四王中最能說會道的人,深得古年的喜歡,因而分到了「甘臨」八洲。江彌已死,其子江裴昭生來帶病,是個手不能提的文弱書生。解應宗和嚴剎是死對頭,楊思凱是個左右逢源的人,誰也不得罪誰都不討好。不過在嚴剎的勢力漸漸凸顯後,他與嚴剎的來往較過去頻繁了一些。四王的情況大致如上,故事回到厲王府──大年初三,天很好。這一天王府的公子夫人們按規矩是可以出府的。平日若要出府必須得到各苑管事公公或嬤嬤們的准許,而除非家裡死了人,公公或嬤嬤是不會同意的。月瓊每年最盼望的就是大年初三,不僅可以出府透透氣,還可以趁行公公不在時吃遍江陵各色小食。前一晚月瓊只喝了半碗粥,就為了今天能大吃特吃。更讓他高興的是昨天嚴剎出府清剿海賊去了,聽說要一兩個月才能回來,月瓊興奮地幾乎一夜沒睡。這意味著他將有一兩個月不必受折磨,有一兩個月可以盡情地吃辣!一大早月瓊就起來了,精神極好。他興匆匆地奔到黎樺灼的院子裡,把還沒起床的他叫起來。可憐的黎樺灼來不及吃早飯就被月瓊拖出了府。雖然還早,但街上已經有很多人了,尤其是小孩子,忙著買麥芽糖、買年糕、買炸葫蘆。在這群孩子中間,有一位公子,毫不知羞的跟著孩子們從這攤買到那攤。洪喜和洪泰跟在自家公子的身後,對這些小吃並不嘴饞。還沒睡醒的黎樺灼則無奈地連連嘆氣,拉著安寶的手免得他走丟。自幼在江陵長大的他對這些小吃更沒感覺,只是偶爾給安寶買幾樣他喜歡吃的東西。「月瓊,這一路吃下去你可要花不少銀子吶。」正在等著吃油炸春捲的人身子明顯一挺,回頭問:「洪喜,我花了多少銀子了?」洪喜伸手摸摸袖袋,笑著說:「公子才吃了一錢銀子。」月瓊的身子恢復正常:「不多不多。」這時,他要的炸春捲好了,示意洪喜付帳,他捧著拿油紙包著的春捲喜滋滋地吃了起來:「神仙,神仙啊。」黎樺灼再次搖頭嘆氣。從江陵有名的小吃街一路吃下來,剛吃了半條街就已經是晌午了,街上的人也明顯多了。月瓊也累了,畢竟後穴還埋著一樣東西。讓洪泰找了家還有空位的酒樓,月瓊打算暫時歇一歇。黎樺灼感動地眼淚差點飆出來,他實在走不動了。一行五人坐在最角落的桌子邊,叫了龍井,四碟素菜,一盤蝦,一條魚,一碗米酒。龍井、素菜和米酒是月瓊的最愛;魚是黎樺灼和安寶的最愛;蝦是洪喜洪泰的最愛,總之大家都有愛吃的。月瓊的肚子今天很爭氣,沒怎麼難受,雖然吃了一路,但他照樣能塞下,看得黎樺灼連連驚歎。吃了一會,月瓊突然來了尿意,他擦擦嘴起身去茅廁。「公子,我陪您去。」洪泰站了起來,月瓊把他按回座位。「又不是在府裡,你安心吃。」問了小二茅廁在哪,月瓊急急忙忙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