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瞧著朝中的局勢,我這個老頭子都明白不了了,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rdo;不會有人看得明白的,因為都身在局中,每個人能做的不過是相搏。也許搏著搏著,最後就成為贏家了呢?所以大家都在搏那小小的一點希望。張廷玉與李光地也沒能談多久,最要緊的事情還是會試主考官的事情,李光地著重說了戴名世跟趙熊詔之間的矛盾,要張廷玉當心一些。只是趙申喬畢竟算是李光地的門生,說也不能說太多。在張廷玉這邊,自然還要感謝李光地說了這麼多。畢竟有的訊息,不是尋常人能知道的。李光地年紀雖然大了,可一直伺候在南書房裡,康熙腦子裡想什麼,如果連李光地都不清楚,便是沒人清楚了。張廷玉這邊告別李光地之後,便直接回了張府。京城張府這邊一直有人照看著,府裡還有不少的丫鬟小廝,張廷玉進宮一趟回來的時候,府裡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香姐兒跟霖哥兒離開京城的時候年紀還小,回來的時候都有四歲,見到京城張府的一切都覺得好奇,還好有個精力旺盛的靄哥兒帶著他們四處看,不然顧懷袖還真的沒什麼精力照看他們。從桐城回來,自然帶了一些東西,叫人帶去給各府的禮物,同時也有不少人上門來送禮。這裡面自然包括了孫連翹,不過她現在人還沒來,因為他們今天剛剛回來事情忙,所以挪到明日再來看看,再說年底了串門也不是太好。雖然兄弟們沒在一處,可年還是要過的,掛上紅燈籠,貼上對聯,再擺個桃符,看著就齊全了。忙碌大半天,晚上歇息的時候,夫妻兩個才有時間說說話。白天張廷玉一直忙著應酬,還有收拾自己的書房,在桐城的時候寫了不少的東西,看了不少的書,回來的時候都帶上了,加了個書架才勉強擺上去。晚上屋裡暖暖地,顧懷袖累得走不動,乍然躺回京城的床上,竟然還有些失眠。張廷玉躺上來的時候,她只問道:&ldo;還沒聽你說宮裡的事情,皇上召見那邊沒出什麼差錯吧?我這心老是放不下來……&rdo;&ldo;恢復南書房行走的位置,只是別的掛職卻都暫時不動,皇上到底在想什麼,誰知道?再說現在朝中局勢不明朗,倒是能夠藉著這件事看清楚。&rdo;因為人遠在桐城,張廷玉也不能確定當初自己扶植起來的那些人是不是還屬於自己。翰林院之中到底是什麼情況,張廷玉也沒個把握。果真是一回了京城煩心事就多,張廷玉將被子朝著她身上一搭,便道:&ldo;今夜先睡,左右有事都是過完了年再說。&rdo;這個晚上的張廷玉,怕是不會想到,事情恰恰是趕在今年年底就出了的。他的存在,對旁人來說威脅太大了。比如八爺胤禩。翰林院之中只要有張廷玉一個位置,旁人就要開始惶惶不安。戴名世是張廷玉的門生,第二天就來看張廷玉了,還有些愧於見張廷玉的感覺。當年還是在這堂中,張廷玉說他有狀元之才,甚至不惜將他的答卷放在了狀元施雲錦的前面,結果四十八年戴名世只是中了個榜眼,今天來見張廷玉,實在覺得面上無光。張廷玉只叫他坐下,卻是覺得自己當年不不該這樣抬舉他,以至於今日他被人笑話。戴名世自己倒是豁達:&ldo;如今看著先生回來,學生倒是什麼也不愁了。自四十五年遇見先生,便是遇見了伯樂,榜眼也已經是錦上添花的好事,原本學生不曾奢求那麼多。更何況,學生已經拿了會元。&rdo;張廷玉當年是會試主考官,戴名世在張廷玉丁憂的情況下,很自然地得了會元,只是在殿試的時候沒有被選為狀元罷了。到底還是趙申喬惹人厭惡,他兒子趙熊詔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戴明世之才張廷玉是很清楚的,若能將戴名世提拔起來,可以說是前途不可限量。張廷玉安慰他道:&ldo;歷年來,鼎甲之中少有人真能成大才,因為太高。甲字過尖,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下來一些,也未必不是什麼壞事。反倒是趙申喬的兒子趙熊詔……&rdo;現在還不知道趙熊詔是個怎樣的人,所以張廷玉不好妄下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