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的時候,遲野跟白威去了客房。常青一個人睡在空蕩蕩的大床上很是憋氣,乾脆爬起來到客房的門口去聽聲兒。饒著裝修的時候,沒人敢給常老闆偷工減料,這門板真隔音!常青伸得脖子痛,想了想,從冰箱裡掏出牛奶來熱好後,端到客房前敲門。白威光著膀子,開門接過牛奶後又把門重重地關上。沒關係,過了10分鐘,又送一盤鮮美多汁的水果。白威沒好氣地說,吃飽了,別送了。沒成想過一會又敲門了,這回送的是加厚的被子。&ldo;你這麼敲門還讓不讓人睡了?一會該不是要往屋裡牽奶牛了吧?&rdo;這回,白威沒有關門。常青順著門縫看見,小野睡在床上,白威則窩在長條沙發上。吹著口哨,常主席終於可以放心睡覺了。最近集團要在近郊地區開發高爾夫球場。常青沒事就溜達到那去踩踩盤子。憑著他對金錢的敏銳嗅覺,這裡的財源將會滾滾而來。來回看了一圈,本來不算白的面板又黑了幾層。張曉韻倒是挺喜歡,摟著他的胳膊說:&ldo;達令,你越來越有男人味了。&rdo;常青一向認為自己很帥,說他土的人都不會審美。不過要是和白威站到一起,總被這小子搶去風頭,呸!他除了白點,哪好了?就連那位張姑娘也是嘴上誇著,眼睛瞟著那個小白臉。常青一琢磨,這小子不是剛從非洲回來那會了,臉色已經恢復過來。常主席想:不能光我曬著!下次去工地的時候,他乾脆把白威也帶上了。因為沒帶司機,所以白威只好開車。現在常青添了新愛好,沒事拿話擠兌白威。白少爺也不是吃素的,一路上倆人冷箭放的噼裡啪啦的。突然,白威不說話了。車開得有點快,常青提醒他開慢的。結果白威跟聽見似的。常青納悶,透過後視鏡,能看見姓白的臉變得僵硬無比。&ldo;怎麼了?&rdo;常青發現不對勁了。&ldo;剎車失靈……&rdo;白威的腳拼命踩著,可車已經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向前狂奔。土道上突然竄出一隻狗,白威反射性地想躲,結果轎車來個大回環一下載到了旁邊的水溝裡,車頭栽到了泥坑裡,高翹起的車輪還在瘋狂地轉動。萬幸的是車是名車,安全係數高。彈出的安全氣囊減弱了不少衝擊力。可就是這樣,沒系安全帶的倆人還是受傷了。常青先奮力地從車裡爬出來。&ldo;你他媽是傻子啊!一條狗躲個屁!直接衝過來不就行了!&rdo;這回白威沒有反駁。常青探頭一看,小子已經暈過去了,撥開安全氣囊可以看見他的大腿被變形的車門劃開了一道大口子。看著爭先恐後往外冒的鮮血。有一刻,常青有點幸災樂禍。可是看著年輕的臉越發的蒼白,長嘆一口氣,認命地撬起車門,車門變形的厲害,常青到最後胳膊發抖,受傷的肩膀也滲出不少鮮血。當終於把倒黴孩子拽出來時,常青感覺自己的胳膊都已經被卸下來了!誰敢說老子不是雷鋒!這回可是救死扶傷的大活啊!拿手機打了120後,常青看也沒別人,輕輕得抬起腳,用黑板布鞋在白威的俊臉上印了一個42碼的鞋印。可惜老常高估了醫院的出車效率。等了10多分鐘也不見來車。等打電話一問說車已經出去了。再聯絡到車上的醫護人員一問,結果跑擰方向了。 郊外的岔道多,他倆來的時候貪近,抄的近道。跟那個大舌頭司機怎麼也說不明白。土道上一輛車也沒有。沒辦法,常青說,老莊加油站你該知道了吧?在那等著!回身看看白威,小夥今天穿的是休閒西裝,脖子上鬆鬆的掛著條嬉皮領帶。常青把領帶扯下來使勁綁在倒黴蛋的大腿根上,不然等到收費站這孩子也就差不多掛了。順著扯破的褲縫看進去,騷包褲衩鼓鼓的一大團。常青手癢,上去按了按,軟軟的,毛都點多,扎手。常主席想,那地方論起來,還是遲野的漂亮。剛才車門再偏點多好,把這二兩肉切下來就省心了。繫好後,常青把白威攬到後背上一步步地向加油站開拔!開車3分鐘的路程,揹著大活人楞走了20分鐘。走半道上,白威被顛兒醒了。&ldo;這哪啊!&rdo;&ldo;往酆都趕呢!您車技好,越過牛頭馬面,一下把咱們倆全杵到閻王殿裡了!&rdo;白少爺腦袋還有點迷糊,聽不出常主席的冷幽默。想動動大腿,卻發覺腿像木頭一樣毫無知覺。&ldo;我操!我腿怎麼了?&rdo;常青被他拱得差點跪地上:&ldo;別他媽亂動,老子累得都快趴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