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向紹這樣魂魄俱全的千年厲鬼實屬罕見。而大部分的所謂的鬼,實際上就是隻會機械重複生前片段的靈而已。若是死前行淫,就是死因是&ldo;馬上風&rdo;,機緣巧合下又能凝聚幾縷陰氣,在魂魄不全的情況下,自然就成了只知道交配尋歡的色中惡靈。看來這個惡靈的能量不小,很有可能已經吸過不少人的生氣,水根被他纏繞多時卻毫無轉醒的跡象,反而喉嚨裡發出微微動情的呻吟聲。灰布的褲子早已滑落至臀下,少年的肉體,被那雙枯藤般的手爪慢慢地鋪展開來。與臉色迥異的腿間,泛著一片嫩粉的色澤,而車間劣質的白字燈泡,加重了兩臀間的陰影,讓那團皺褶的小口,若隱若現。十八紹沒有動,反而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抱著手看著熱鬧。空氣變得越發粘稠,那惡靈喉嚨裡不斷髮出咕嚕的聲,讓人聽了就隱隱作嘔。可是車間門口的獄警並沒有過來。紹知道,實際上,他什麼也聽不到。扭曲的空氣已經形成了一堵看不見的牆,不會洩露一絲一毫的聲音。就讓那惡靈爽爽吧,吸收了精氣的靈吃了來會更補些,為了早些恢復力量,紹並不介意看場活春宮。看,這就是弱者的下場‐‐兩隻手無力的垂吊著,兩腿更是被迫分開,擺出淫蕩的姿勢。任一個掛滿腐肉的軀體恣意地欺凌踐踏。紹微微縮緊了拳頭。那個鄉間的小子與記憶中的溫婉貴婦不知不覺交疊在了一起。那時,他好像是五歲,作為一個皇室王子的世界就是頭頂上,嵌著雕樑畫棟的屋簷的一方天空,還有那一條好像永遠也跑不完的長廊。有一次,他捉了一隻拖著兩條鳳尾的大蝴蝶。興沖沖地跑到母親的寢宮去炫耀。可跑到門口就遭到侍官的阻攔。他趁侍官的不備,一貓腰鑽了過去。一口氣跑入寢宮,重重幔簾也掩不住母親痛苦的呻吟,他驚疑不定地揭開幔簾,卻看到自己的母親半伏在桌子上,裸著上身,一條條鞭子抽打的紅印襯得面板有種觸目的慘白。而自己的父王正站在母親的身後,猛烈地撞擊著那羸弱的身軀。看到了紹,賀夫人抬起了佈滿淚痕的臉,軟軟地說:&ldo;紹兒,快出去,快出去!&rdo;紹沒有動,那一刻,他有種茅塞頓開的恍然,&ldo;為什麼母親身上總是隔三差五出現傷痕&rdo;終於有了答案。&ldo;不准你欺負我娘!&rdo;那時他大喊一聲,伸出肉肉的拳頭去打自己父王裸露的大腿。拓跋珪當時正在興頭上,一腳把自己踹到了門檻上,疼得小王子立刻哇哇大哭。早已嚇得面如土色的侍官悄悄的走進來,將他一把抱起,退出了門外。他睜開淚水漣漣的眼睛,看到父親抓著母親的頭髮,愈發的用力。&ldo;臭小子!學著點,男人就是這麼享用女人的!&rdo;那囂張的大笑,讓他此後的很長時間都是噩夢連連。&ldo;喜好輕遊里巷,劫剝行人,斫射犬豕,以為戲樂&rdo;,好像後人是這麼評價他的吧?那些捧著幾張輕薄的紙片品評歷史的文人都懂什麼?他比那個處處在父王面前討好賣乖的哥哥‐‐拓跋嗣更早就明白,成為萬人之上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可笑拓跋嗣直到被冊封東宮太子,聞訊自己的母后已經被父皇賜死,才急衝衝地奔赴寢宮撲在冰涼的屍體,嚎啕大哭。 那一刻他在笑,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哥哥以後每次坐在那高高在上的王位上,都如同坐在親生母親的鮮血上一般‐‐如坐針氈,愧疚不堪。他依舊是個混世魔王,整天過著遊手好閒、驕奢淫逸的日子,只有這樣,才會降低父王與哥哥對自己的戒備,同時保全那早已失寵的羸弱的母親……&ldo;啊……&rdo;一聲粘膩的呻吟聲打斷了清河王的回憶,此時那鬼乾枯的手,已經撫摸上那小子變得水淋淋的那一根。指頭不斷地打著轉兒。而另一根手指,則慢慢地伸進兩團臀肉間,那抹淡粉色的皺褶。紹微微眯起了眼睛,那裡有多緊多熱,他是最清楚的了。當初因為那一顆細碎的鎮魂石的誤導,他以為這個傻小子是萬人的轉世,壓抑了千年的情慾在那一刻激發。可是那一夜短暫的幸福,在得知真相後全化作了對這個叫水根的無限的惱恨。這麼個土蛋,這樣一個膽小怯懦的人哪點像萬人?而這個猥褻的惡靈,正好可惜洗刷自己在那土鱉身上留下的氣息。紹慢慢地鬆開了拳頭,臉上掛起了惡質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