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絲肉從懷裡掏出一個烏黑的瓷瓶,在梁教授遇害的東方洞壁前倒下了濃濁的液體。慢慢的一縷紅煙從地下滲出,也慢慢地飄了過來。於是人形的煙霧終於長出了大腿,匯聚完整,慢慢壓向動彈不得的水根。都說鴻運當頭是吉兆,自己腦袋上倒是有紅雲了,他媽吉兆在哪?這四股要命的煙兒聚在一起,肯定是加強版的,到時候得把自己啃得連渣都不剩。不知道學那戴鵬,在褲襠里拉上一泡粑粑,它會不會嫌味兒大,換一倒黴的啃啃?&ldo;戴鵬!草你媽,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等著!&rdo;吳水根被封著嘴,默默地發表完最後的臨終遺言,就閉著眼睛等死了。繃緊的面板先感覺到那股詭異紅雲的氣息,拂過之處一片的溫熱,好像面板啥上的每個毛孔都被迫張開,然後有千萬顆細針爭先恐後地挖往裡鑽入。水根疼得在地上直打滾,這時彷彿有人在自己的耳廓裡輕聲呢喃:&ldo;是你嗎?&rdo;然後千萬顆針尖突然猛地撤了出去。渾身虛脫的水根睜不開眼睛,在聽到好像是戴鵬發出一聲慘叫後,便遁入了無邊的黑暗中……當他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渾身的繩索已經被解開了,正平躺躺在車後座裡,有人在一下下地用手梳理著自己一頭翹起的羊毛卷發。抬起眼睛一看,原來手的主人正是戴鵬,發現水根醒了,看著他低下頭專注地看著水根。吳水根第一個反映就是,自己沒死,太他媽好了!第二個反映是,怎麼躺這孫子的褲子上了,媽逼的自己豈不是蹭了一腦袋的騷尿?水根像做起來,卻被戴鵬死死地按住不放。跟個白斬雞似的少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麼大的力氣。&ldo;草你媽,快放開我!&rdo;戴鵬沒有回答,可抓住水根頭髮的手卻猛地一緊,將水根拽了起來,低頭狠狠地銜住了水根的嘴唇。一股難掩的血腥氣息灌進了少年的口中,這還不算,接著戴鵬的舌頭也伸了進來,與水根的糾纏在一起,抵死纏綿。水根嗚嗚地掙扎,他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與戴鵬的眼睛真正在互相凝視。戴鵬的眼睛很漂亮,如果去掉渾身的流氣,也算是個周正的英俊少年。可是此刻還是那雙眼睛,可那雙眼睛裡流露出的暴戾,卻讓人不寒而慄。看著那雙眼睛漸漸瀰漫開來的紅‐‐跟食人的雲一樣的紅。水根終於在糾纏的唇齒間掙扎地問到:&ldo;你是誰?&rdo;五戴鵬並沒有回答,只是唇舌的蠕動更加急切。吳水根掙脫不開,越發肯定這個人不是戴鵬。車還在顛簸的前行,等&ldo;戴鵬&rdo;抽完風后,喘著粗氣的吳水根才發現,在前面開車的正是那個自稱梁教授兒子的橫絲肉。&ldo;停車,你們這幫瘋子,讓我下車!&rdo;橫絲肉透過後視鏡瞟了水根一眼,然後冷哼了一聲,接茬開車。它顯然不滿意水根的分心,居然用牙在他的脖子上惡狠狠地咬了一口。這下可壞菜了,水根大叫一聲,瘋了似的開始拼命地掙扎。花十塊錢租的影碟呢,沒白看。你看哪個讓殭屍咬了一口沒有後遺症的?剛才讓&ldo;戴鵬&rdo;親得有些迷茫,現在被它咬了一口,頓時想起那道關節來。變成殭屍可是比死了都遭罪,想到這水根開始惡狠狠地回咬戴鵬,鋒利的牙齒在戴公子細嫩的肌膚上留下了好幾個牙印。&ldo;赫……咯咕……&rdo;一串意義不明的音節從它的喉嚨冒了出來,然後那眼睛裡的血色更加濃稠了。撕拉一聲,水根的褲子被它一下子撕開了,去掉了外面的運動褲,裡面赫然是綠地紅花的棉布褲衩。張寡婦diy的習慣未改,前些日子將壓箱底的一塊陪嫁棉布做了被面,又用剩下的布料給水根做了幾條大花褲衩來回換洗著穿。因為上學的時候,穿改小的女式衣服被同學們譏笑,水根對帶花紋的衣服非常反感。可當張寡婦喜滋滋地跟兒子炫耀自己多麼會巧於利用,一點布料都沒浪費時,到嘴邊的話又被孃的笑臉噎回去。他自己安慰自己,反正穿在裡面沒人會看得見。可現在的關卡,那花布褲衩可要了命了。水根的臉膛雖然黑了些,可兩條經年不曬陽光的大腿倒是很細白,細瘦的大腿從色彩鮮豔的褲衩一路延伸出來,鄉土風情迎面撲來。&ldo;戴鵬&rdo;也是個識貨的,瞪著花褲衩直著鬼眼欣賞了一會,又是撕拉一聲,褲衩也報銷了。 吳水根徹底被羞憤擊垮了。張寡婦壓箱底的布料倒是結實耐用,就是愛脫色,每次洗褲衩都會洗出一盆紅紅綠綠的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