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敢豈敢。”易凡客套道,“有道是相由心生,張大少的問題,來自於他的心脈。”
“心脈?”卜言君皺起了眉頭。
“是的,心脈。”易凡解釋著,“其心臟處有一絲為不可見的隙,若是平日裡心態靜和,調性養心,並不會有什麼問題。然而他性格乖戾,每次動怒都會衝開裂隙……”
卜言君皺眉道:“如果是細微暗傷,確實需要仔細檢視。但心乃氣之泵,就算心脈有隙,一般情況下也不會致命。除非……”
卜言君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除非,有人故意多次刺激他,讓他發怒,以致氣血奔湧。若是再加上一些恐懼與心理暗示。”
易凡沉默不語。
卜言君勃然大怒,“好你個易凡,嘴上說著自己是個醫生,傳承了祝由科醫術。你不將此術用於治病救人,竟然用你的祝由術來害人!”
“我原以為你年少有為,醫者仁心,沒想到你連一個醫者最基本的原則都做不到!”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卜言君怒斥易凡,隨後一把拉開了房門,“你這樣的人,太過危險,我得提醒一下霍小姐要小心了!”
“且慢!”易凡叫住了卜言君,“卜先生,您是天下公認的醫術第一。我且問你,如果一個病人自身有病而不自知,你是否會去治療?”
卜言君回頭,“你是在和我說扁鵲的故事?”
易凡點點頭,這是一則寓言故事。
魏文侯向扁鵲詢問,他家兄弟三人中誰的醫術最為高明。扁鵲坦誠地回答道:“大哥的醫術最佳,能在病情尚未顯露時就將其根除。二哥稍遜一籌,在病情初起、症狀尚輕時便著手治療。而他自己最末。”
然而這三人之中,唯有扁鵲醫術聲名在外,其他兄弟二人卻聲名不顯。其基底和“善戰者無赫赫之功”一個道理。
“如果我直接告訴張逸揚,他心臟有問題,需要提前治療。你猜他信不信?”易凡笑道。
卜言君的手鬆開了門把手,張逸揚和易凡之間的糾葛,他已經聽陳芮提起過,想來張逸揚絕對不會信的。
易凡又道:“我這麼做,只是為了讓他重視起來。如果我不說他七日必死,他會當一回事嗎?”
“這麼說來,我還是錯怪了你?”卜言君回過身,又關上了房門。
易凡無力地一攤手,“我已經習慣了。”
卜言君來回踱步,隨後又看向了易凡,“可你說的,並不能證明你沒有動機!”
易凡擺了擺手,“卜先生,別冤枉我了。我真沒想害他。”
“嗯?”
“如果我要害他,絕對不會讓你察覺的。”易凡輕飄飄地說出這句話。
這一次,卜言君都愣住了。在他聽來,易凡這句話幾乎是對他的威脅。“你大可以試試。”
易凡連忙給了個臺階,“開玩笑的。”
“你最好是開玩笑的。”卜言君丟下這句話,走出了房門。
易凡也跟著走了出去,卜言君蒞臨臨海市杏林館的訊息已經擴散開去,前來杏林館求醫問藥的人絡繹不絕,原本門可羅雀的杏林館,此時門庭若市。
易凡懶得去湊熱鬧,他順手去病房看了看鄒婉,這小丫頭片子的父沸脈如今已經痊癒,氣色也一天比一天好。
趁著所有人都忙碌的時候,易凡打算忙裡偷閒,準備睡上一覺。
熟料李悅拉著洛卿箏,提著大包小包從後院衝了出來,她看到易凡就是一頓痛罵,“好啊,就是你這鄉巴佬。都怪你!老孃現在有家不能回!還得離開東南省!”
“媽,你聽我說完啊!”洛卿箏在一旁急切地說道,“我現在找到工作了,收入也不低,完全可以養活我們母女!”
“哼,收入不低?你是我女兒,你什麼水平我不清楚?你這情況,出去找工作能有人要?”李悅毫不留情地打擊著洛卿箏。
易凡補充道:“是真的,都快接近年薪百萬了!”
“滾開!我和我女兒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李悅的白眼都快翻到後腦勺了,“老孃早就說過了,想要娶我的女兒,就必須給我1000萬彩禮,否則,你休想碰我們家小卿一下!”
“我也沒想碰啊……”易凡陰陽怪氣地說著。
“你!”李悅一時氣急,“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們這就離開東南省,快給我讓開路!”
“媽,要走你自己走!”洛卿箏也是急了,她從霍玲那裡回來,得到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