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覺著這何為說得也有道理,說不定刺激師父一下……師父還真醒了呢?&rdo;於琰真人也是沒有辦法了,病急亂投醫,他輕嘆一聲,只要別太胡鬧,且作一試吧。小道士把所有能刺激容塵子的事都想了個遍,於是先有清玄推開門,老遠就嚷:&ldo;師父師父,咱們膳堂的水缸著火了,師父你快醒醒啊!&rdo;後有清素緊跟,&ldo;師父師父,鳴蛇又出來吃人了!&rdo;隨後又有清韻衝進來,&ldo;師父師父,官府要買下清虛觀開洗腳城啦……&rdo;如此折騰了三天,容塵子依然沒有醒轉。這一天,河蚌趁著外面日頭暖和,將容塵子搬到院子裡曬太陽。她坐在池子邊玩水,池裡從南海觀音處偷摘過來的荷花終年不謝,河蚌在池邊陪容塵子坐了一會兒,見左右無人,開始偷偷脫衣服。她皮肉細嫩,本就不喜歡衣物的束縛,現在無人管束,更加無所顧忌,再加之天氣暖和,有水有陽光,難免她就想泡泡水。她趴在容塵子身上,左右望望,&ldo;你還不醒啊?&rdo;容塵子自然沒有反應,河蚌索性將衣裙一件一件擱在他身上,&ldo;那你幫我抱著衣服吧。&rdo;她三兩下脫得清潔溜溜,魚兒一樣悄無聲息地入了水。在水中嬉戲遊玩一陣,她出得水面,淡金色的陽光調和了水光,為她鍍上一層柔美的光暈。如絲黑髮被水浸溼,緊緊貼在身上,黑白交加,更襯得肌膚如玉。她伸了個懶腰,足尖一點站在一朵荷花上,雙手掐訣緩緩吐出一顆比珍珠更圓潤通透的明珠。此珠虛浮於她雙手之上,周圍所有陽光彷彿都被它吸引,緩緩注入它體內,它光芒流轉,五彩斑斕。&ldo;何盼!&rdo;河蚌正吸收日之精華,突然身後一聲怒喝,她回過去頭,見藤椅上容塵子一臉怒容,&ldo;你……光天化日,你竟穿成這樣!讓人撞見如何是好?&rdo;河蚌收回內丹,歪著腦袋看他,&ldo;穿成哪樣?我明明什麼都沒穿!&rdo;容塵子肉體久未活動,有些不靈便。他吃力地站起身來,指著河蚌的手氣得直抖,&ldo;你給我上來!快把衣服穿好!&rdo;河蚌站在荷花上一動不動,這一切太像一場夢,她怕稍微一動就會醒來,醒來後容塵子仍躺在躺椅上,任她百般呼喚,不言不語。而容塵子的聲音將其餘人給招了來,先是守在外面的玉骨,她奔進來聲音更大,&ldo;知觀!知觀你終於醒了!&rdo;容塵子懷裡還抱著河蚌的衣裳,他只怕玉骨的聲音引來別人,更是氣急敗壞,也不敢大聲說話,只得壓低聲訓,&ldo;我剛醒過來你就要把我氣死是不是?&rdo;河蚌眯著眼睛想了想,終於輕輕一躍跳到池邊,容塵子趕緊用外衣將她裹住。隨後進來的是清玄、清素,二人也不顧禮儀,一把抱住容塵子,只叫了聲師父,就再說不出話。隨後葉甜也奔了進來,整個清虛觀都被驚動。容塵子卻在想別的事:&ldo;給我回房,馬上把衣服穿好!&rdo;河蚌轉身往臥房跑,容塵子趕緊又補了一句,&ldo;去密室換!&rdo;於琰真人聞得動靜,也匆匆趕來,容塵子任他們圍觀,這一番醒來,大家都有許多話要說。容塵子見於琰真人和葉甜都憔悴不堪,自是愧疚心酸。他跪在於琰真人腳下,&ldo;晚輩無能,令真人費心了。&rdo;於琰真人伸手將他扶起來,眼眶溫熱,&ldo;無恙就好,無恙就好。&rdo;&ldo;師哥!&rdo;葉甜緊緊抱住他,眼淚沾溼了他的衣裳。容塵子拍拍她的背,也是低聲安撫,&ldo;沒事了,這段日子……難為你們了。&rdo;眾人又說了許多話,終是擔心他的身體,於琰真人將其餘人都趕了出去,&ldo;你自行運氣,檢視體內是否還有異樣。&rdo;容塵子點頭,於琰真人也出了房門,順手帶上了門。容塵子立刻按下房中的山松圖,進得密室。河蚌還裹著一件衣服坐在床上,正對著一床的衣服糾結,容塵子皺緊眉頭,&ldo;還沒換好?&rdo;河蚌委屈得不得了,&ldo;人家在想哪套衣服最好看嘛!&rdo;容塵子的心霎時變得無比柔軟,他上前將河蚌緊緊抱在懷裡,&ldo;小何穿什麼都好看,都最好看。&rdo;過了很久很久,河蚌才回抱他,&ldo;知觀,你不會再走了吧?&rdo;&ldo;不會,&rdo;容塵子輕輕吻過她的額頭,&ldo;再也不會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