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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慶賀。容塵子餵了河蚌十幾次,每次都只喂一點點水。次數多了,那個河蚌似乎也知道他是有水的。它爬到容塵子面前,不斷地夾他的手指。那個殼太小,沒什麼威力,容塵子也不十分疼,便任她玩耍。她夾了好一陣,還是沒有水,不由又嗚嗚地哭。容塵子輕輕摸著她的貝殼:&ldo;別哭,很快就會好的。&rdo;它完全沒有恢復,沒有聽覺、也沒有視覺,不懂人言。只是哭,哭得久了,又爬起來繼續夾容塵子的手指。它一夜沒睡,又夾又咬,容塵子的食指終於被它夾破了。它貪婪地吮吸著容塵子的血,但破口太小,不一會兒就凝了。它卻累得沒有力氣再折騰了,只得又停下來哭。哭了一刻多鐘,終於累了,縮在殼裡沉沉地睡了。睡到中途,有水滴落在殼上。它舔了舔,那水卻一點也不清甜,還帶著鹹鹹的澀然。早上,葉甜端了些早飯進來,依舊是素粥小菜,還有一碗斑鳩冬菇湯,只有湯沒有內容。但這次是真的斑鳩。容塵子先餵了河蚌一勺湯,再和葉甜一起吃早飯。河蚌覺得這四周肯定是有水源的,所以她在榻上找來找去,還把容塵子的乾坤袋都夾壞了。容塵子吃著飯,目光卻不時注意著她,這時候她還在跟容塵子的枕頭搏鬥‐‐這個東西材質不一樣,裡面肯定有水的。它契而不捨。葉甜都笑出聲來:&ldo;師哥,她真是渴壞了,你就再喂她一點嘛。&rdo;容塵子眸中泛起溫暖的神采:&ldo;一天多喂一點,她的身體方能承受。&rdo;河蚌夾了半天,終於承認自己是夾不動容塵子的竹枕頭的,她開始準備撤離這個沒有半點水源的地方。容塵子見她快要爬到床沿了,怕她摔著,忙一手將她拾起來,放在桌上。她很快就發現了那盆斑鳩冬菇湯,頓時不顧一切、拼命地往湯盆裡爬。容塵子將她握在手裡,一夜的功夫,她的身體似乎長大了一點,連葉甜都發覺了:&ldo;師哥,她在長個!&rdo;容塵子不顧她的垂死掙扎,將她再次放在榻上,並且用被子圍起來。她的斧足不好走,只急得一陣啼哭。她哭聲也不大,跟雛鳥似的。容塵子拿了幾粒米飯喂她,她一邊哭一邊張著殼吃米飯,時不時還啜泣。葉甜終於信了‐‐這貨肯定是她,如假包換! ☆、:渣一感冒加重清虛觀從次日開始接引四方香客,村民劫後餘生,仍然心有餘悸,是以來得也特別勤奮。不少人還請了神像回家供奉。容塵子難免就要主持神像開光儀式。他放心不下河蚌,又恐有負村民的一片向道之心。最後還是清玄提議,每天容塵子做道場的時候,就將河蚌安置在道場中央的大鼎裡。原本考慮著那八卦鼎足有半人深,她一來有地方玩,二來也爬不走。但它似乎一點也不喜歡這地方,天天在裡面嗚嗚地哭,這貨生來跟河蚌沒有半點差別,惟一與生俱來的技能就是會哭。容塵子當著弟子、香客的面不好哄她,心神卻全被擾亂。偶爾講經論道至中途,竟自忘了下一句。葉甜反正也是閒著,便替容塵子換個手,在他有事的時候就陪河蚌玩耍。如果說以前葉甜對這個河蚌是沒有好感,那麼現在她對這個河蚌簡直就是恨之入骨。她從不知道一隻河蚌可以無聊到這種程度‐‐它每天就在地上爬過來爬過去,片刻不消停。更可怕的是它那個殼似乎是癢得慌,不是夾這個就是夾那個。而且她夾東西有技巧‐‐不管什麼材質的東西,它似乎永遠都知道怎麼夾容易夾壞。葉甜有心罵它一頓,它又聽不懂,有心打她吧,又怕把她的殼打壞,直氣得七竅生煙。容塵子給她安排得很細,一個時辰喂次水,每次喂一小碗。喂之前先化清濁符,加兩勺糖。就這頻率她還經常四處找水源,一不留神就想爬走。葉甜從沒帶過孩子,但每天光看這個河蚌,她也真是太累了!河蚌如今已長成巴掌大,但葉甜仍怕踩著她,每日跟看三歲小孩一樣看護著她。葉甜發誓自己連給二師兄看練丹爐都沒有這麼費神過。中午午睡時間都全部犧牲掉了。可河蚌還是不開心,她稍不注意,這個破河蚌就會往門口爬。還是清玄看著師姑師孃頭疼,這才想著一個法子‐‐給她一個又經得住夾,又新奇的玩具,估計能安靜些。他與諸師弟商量了許久,最後清虛觀諸弟子拿出看家本事,用蘆葦和茅草編了許多蚱蜢、公雞、蟋蟀等等。河蚌果然喜歡得不得了,清素又領著師弟折了一堆小豬、小兔什麼的,讓她一天到晚都有東西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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