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子在後山河蚌鬥三眼蛇的地方站了許久,最後得出結論:&ldo;她是被海族帶走了。&rdo;葉甜就變了臉色:&ldo;她那麼高強的內修,海族如何帶得走呢?&rdo;容塵子沉吟許久,最後下定決心:&ldo;清玄、清素,你們將李家集之事通知道宗,另外請九鼎宮的行止真人代查一下劉府,我始終懷疑劉家小姐有古怪。&rdo;清玄、清素自然應下,葉甜臉色發青:&ldo;師哥,你想做什麼?&rdo;容塵子的聲音雖輕,態度卻堅決:&ldo;我要去一趟海族。&rdo;他這話一出,葉甜就扯住了他的袖角:&ldo;師哥,你瘋了?海族若是真擄了這河蚌,你一個人去又能怎麼樣?而且這河蚌一直以來便妖里妖氣,誰知道她是不是和海族圖謀你的血肉呢?&rdo;容塵子拂開她的手:&ldo;不管什麼原因,我必須去。&rdo;言罷,他再不耽擱,回房找了避水珠、分水劍等,隻身趕往海族。葉甜急得直跺腳:&ldo;如果你執意要去,我和你同去!&rdo;容塵子低頭看她,突然笑了一笑:&ldo;師妹,這畢竟是師哥自己的手,又豈可連累他人?&rdo;葉甜眼中隱有淚光:&ldo;師哥,我們一起長大,一起練武、一起修道,到現在我對你,只是其他人嗎?&rdo;容塵子望定她,神色鄭重:&ldo;小葉,這是師哥自己的事,聽話。他轉身離開,葉甜在原地站了足有盞茶功夫,她突然想到辦法。海族皇宮。河蚌變回了原形,關在殼裡吃吃喝喝,淳于臨給她做了好幾個葷菜‐‐她這些天在道觀吃素都差點吃壞了。&ldo;容塵子真的會來嗎?&rdo;淳于臨喂她吃海參,言語間並沒有多少把握。倒是河蚌信心十足:&ldo;會,不僅會來,還會單槍匹馬而來。&rdo;淳于臨不懂:&ldo;可是這容塵子道法高強,我還是有些擔心……&rdo;河蚌張開殼叼走他手上的蔥燒海參:&ldo;他道法是高強,但是你在水中,功力可增兩成,他在水中,實力當減兩成。再按我說得做,必能再損他三成,他尋人之際心氣浮躁,能發揮平日裡四五成實力已是不錯。&rdo;她閉上殼,聲音沉悶,&ldo;再加之偷襲,可百分百得手。&rdo;淳于臨還欲再勸:&ldo;容塵子乃德高望重的高道,為了他而得罪整個道宗,日後恐怕海族將麻煩不斷。&rdo;河蚌沉默了很久,突然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ldo;可是沒有時間了。&rdo;時隔不久,外面便有守衛來報:&ldo;啟稟海皇陛下、大祭司,外面有一道士自稱容塵子,求見海皇陛下。&rdo;河蚌化作人身,依然結水為裳,裙裾飄飄搖搖,黑髮飛揚,如若深海魅靈。她俯身摘下自己足踝間的紅線金鈴遞過去:&ldo;去吧。&rdo;淳于臨一路踏過水晶宮殿,過道旁邊一片紅藻呈星芒狀,容塵子就站在玫瑰紅的海藻盡頭,避水珠將他周圍的海水隔開,白色的道袍似乎將要融化在水中。見到淳于臨,他微皺了眉頭:&ldo;她在哪裡?&rdo;對上容塵子,即使是在水裡,淳于臨也沒幾成勝算。他隔著紅藻海與他相恃,神色間褪去了在河蚌面前的溫順恭謹,眉目之間隱透妖邪:&ldo;她?哪個她?&rdo;容塵子眼中便帶了怒色:&ldo;你就是海族祭司淳于臨?不必明知故問。貧道有幾句話想要親自問她,若她隨閣下回歸海族乃是心甘情願便罷了,若海族膽敢半點為難於她,你必將為此付出代價。&rdo;淳于臨完全無視他眼中的怒色,他緩緩上前兩步,紅色的衣袂在碧藍的海水中暈散開來,仿若一團火焰:&ldo;原來是為了美人。&rdo;他的聲音不緊不慢,摻著三分譏嘲七分邪肆,&ldo;也難怪,那麼一個美人兒,肌膚那麼白、腰那麼細、腿又那麼長,莫難道長也動了凡心。&rdo;容塵子又豈是能聽得這些的,他的怒氣在升騰:&ldo;統領凌霞海域者,又豈能是你這種淫邪之輩!&rdo;&ldo;哈哈……&rdo;淳于臨笑若金珠翠玉,紅衣黑髮、瀲灩如仙:&ldo;若是我輩淫邪,那麼追美至此的道長您,床榻之上,又是如何高潔的呢?&rdo;言罷,不待容塵子接話,他微傾上身,容色如痴如醉,似在回味:&ldo;道長東奔西走,那麼白白嫩嫩的一個身子,想必也沒用上幾次。我等不過替道長辛勞一番,道長不言謝也就罷了,反倒呈興師問罪之勢。實在令人不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