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的唇瓣燙過臉頰,河蚌不由得揉了揉眼睛,&ldo;知觀,你怎麼過來啦?&rdo;身上容塵子淺笑不答,只緩緩吻過她的唇、下巴,然後吻到喉頭,河蚌舒服得直哼哼。突然,容塵子的脖子後面猛然伸出一顆猙獰的蛇頭!河蚌心中一驚,驟然驚醒,發發覺又做了個噩夢。四十九天的國醮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這一日,河蚌睜開殼的時候,發現葉甜、莊少衾等人都在,她揉了揉眼睛,語態慵懶,&ldo;玉骨,你怎麼也不叫醒我。&rdo;眾人哧笑,玉骨趕緊扶她,&ldo;叫了半個時辰了您都沒醒……&rdo;國醮期間大家都比較辛苦,這一餐自然是犒賞一下肚皮。莊少衾對這裡地勢熟,便帶他們去了一棟碧色小樓,名字很特別,叫羊踏菜園。河蚌剛剛睡醒,還由葉甜抱著,一人一蚌邊走邊說悄悄話。然而一進園子河蚌就氣憤了,小二攔住眾人,見他們氣度不凡,倒還算客氣:&ldo;喲,各位爺,小店不能自帶食材的,這河蚌……&rdo;他估摸也沒見過這麼大個頭的河蚌,這時候一個指頭戳過去,河蚌猛力一咬,差點沒把他的手指頭夾掉。上菜的時候河蚌還在跟葉甜告狀,將於琰真人的&ldo;惡行&rdo;一件一件列出來,眾人平日都視於琰真人為長輩,哪敢論他的不是。如今聽她添枝加葉說得痛快,不免憋著笑偷聽。還是容塵子將她抱到身邊,低聲斥責,&ldo;不許瞎說!&rdo;玉骨本是侍立在旁,如今幾個人一坐,剩她一人站著,河蚌身邊容塵子正給喂湯,她也幫不上忙。容塵子不免維揚下巴,&ldo;坐吧,這裡我來。&rdo;玉骨不敢動,又看看河蚌,河蚌只要有人喂,不管喂的是誰。她便在清玄、清素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一群人這才開始吃飯。而很快河蚌就發現羊踏菜園這個名字是騙人的,&ldo;這裡根本就沒有羊肉!連羊毛都沒有一根!&rdo;幾個人大笑,容塵子餵了她一塊妙手豆皮兒,&ldo;這裡本就只有素食,已經吩咐夥計另外接辦了,來,嚐嚐這個豆皮……&rdo;這頭正其樂融融地吃著飯,那頭已經有道童急匆匆地尋來。也不待眾人說話,他俯到莊少衾耳邊就是一陣嘀咕。莊少衾越聽眉頭就皺得越緊,最後擰成一個疙瘩,他望向容塵子,許久才道:&ldo;宮裡出事了。&rdo;連正吃著花菇的河蚌都轉殼看過去。莊少衾帶人入宮,自然不會遇到任何阻攔。但一行人走得卻不是去往正殿的路。前方帶路的小太監將眾人從皇宮後面的一扇小門領進去。容塵子抱著河蚌與莊少衾並肩而行。前方本是御花園,再轉過一個拱門,眼前是一處偏殿,看陳列似乎不像住人的地方,打掃得卻十分乾淨。容塵子正待發問,太監抬頭看了一眼莊少衾,顫抖著將牆上一盞壁燈左右旋動。不多時,右邊一堵牆輕微一響,露出個成人身高的小門。門居然也是青銅所鑄,領路太監摸出鑰匙將門開啟,裡面竟然是一處暗室。莊少衾當先沿階而下,語聲平靜,&ldo;是皇宮的地牢。&rdo;容塵子瞭然點頭,宮裡見不得人的事本來就多,有處秘密地牢不稀奇。臺階不過二十級,但每級都設有機關陷阱,如未經允許進入,觸動機關之時人在半空,定然凶多吉少。懷裡河蚌打了個哈欠,容塵子摸摸她的殼,話卻是同莊少衾說:&ldo;吾觀此處,怕不止是地牢吧?&rdo;莊少衾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明白過來,&ldo;龍脈?&rdo;事關重大,莊少衾也不敢多說,只得往前直走。此處雖設在地下,然並不狹窄。青石板鋪的正道,兩邊是囚室,厚重的青銅大門,上面開了個巴掌大的小窗,可觀裡面犯人的動向。最下面開了個碗口大的孔洞,想是送水送飯的地方。前行不多時,又過一道鐵門,太監往右一拐,將眾人帶入一間石室。石室裡幾張石床,上面躺著六七具屍體,全部用白布罩住全身上下,連腳也沒露出來。莊少衾見門上粘著他親手畫的鎮屍符已知不妙,但當太監揭開最右邊那具屍首上的白布時,他陡然色變‐‐只見那具屍首頭已被斬落,血淋淋地放在頸子旁邊,而腔子裡赫然露出一截黑底黃花的蛇身!眾人都驚得怔在當場,&ldo;鳴蛇還活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