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行止真人眸露痛苦之色,許多年前鳴蛇一族便在那兩條蛇王的統治之下,它們殘暴嗜殺,終被正義之士封於長崗山下永恆之境。大部分鳴蛇在那一場浩劫中死去,少部分不肯聽其指揮,趁機逃脫,如今,鳴蛇一族早就沒有王了。河蚌深深凝視他,彷彿看進了他的心裡,&ldo;鳴蛇一族的王,很快就將誕生。&rdo;行止真人語帶試探,&ldo;天道中……透露了?&rdo;河蚌只是笑,不再言語。雖不知行止真人為何突然讓他們保護名單上的人,但莊少衾還是將這些人都接到了一處,共一百六十餘人,有經商的、入朝為官的,甚至還有種地的。莊少衾也十分無奈,&ldo;真人,您至少告訴我一個緣由吧,不然突然接這麼多然過來……&rdo;行止真人慾言又止,最後只得一揖到底,&ldo;國師,行止有不能說的難處,請國師見諒。&rdo;一日無事,夜間,餐桌之上,河蚌吃著肥嫩的水煮蝦,玉骨正幫她剝蝦殼。容塵子等人還在想著文大人的事。葉甜調查了文大人一家,其家人表示文大人性格溫和,平日裡少有仇家。且近日也沒有性格大變的異常反應,臨死前一刻鐘還有家奴進去送過茶水,那時候他正在書房裡看書。大家覺得不可思議,&ldo;莫非文大人一直就是條三眼蛇?&rdo;行止真人一直端坐不語,他也不知為何河蚌一直不告訴眾人情況,這時候也只有沉默。如今眾人也理不出頭緒,除了文大人莫名身死的屍首,沒有任何線索‐‐兇手是誰?目的何在?文大人為何竟是條三眼蛇?河蚌卻是不管這些的,她吃得飽飽的,自然就要美美地睡上一覺。所以容塵子回到房間時,她已經睡著了。八月盛夏,即使夜間天氣也很炎熱,饒是玉骨給她備了冰枕,她額際仍是微微出汗。容塵子便取了扇子替她扇風,她睡得矇矇矓矓,覺得容塵子這邊涼快,就滾過來,貓兒一般蜷在他身邊,繼續睡。容塵子輕撫她微涼的長髮,突然明白為何妻子又稱作嬌妻。次日一早,河蚌是被一陣嗩吶聲吵醒的‐‐外面文大人出殯。雖然他的屍身被帶入皇宮了,但家人仍是將他的遺物放在棺材裡先行安葬。河蚌站在門口,見棺材從面前抬過去,文大人生前人緣不錯,這時候哭喪的人也多。放眼一望,整條大街都是白色的紙幡,令路人也不由得生出幾分哀色。容塵子和莊少衾等人也在路邊駐足,見河蚌出來,容塵子將她攬到身邊。河蚌難得安靜地望著悲痛欲絕的送葬人群,突然她踮起腳尖歪著腦袋看容塵子,&ldo;知觀,如果你死了,會給我留遺產的吧?&rdo;容塵子無語。回到宅子,玉骨張羅了早飯,莊少衾暗暗遞給容塵子一個孔雀石的胭脂盒,做工輕巧細緻,&ldo;貢品,很難得的。&rdo;容塵子挑眉,&ldo;何為?&rdo;莊少衾搖頭,&ldo;當然是討好美人,難道我還能留下來偷擦不成?&rdo;容塵子倒是明白過來,&ldo;她就在席間,你直接送她便是。&rdo;莊少衾一臉歎服,&ldo;師兄,你到底是如何得美人芳心的?給你做個順水人情而已。&rdo;容塵子將粉盒納入袖中,卻只是淡淡道:&ldo;她孩子心性,也不喜胭脂水粉。此物我當轉贈。&rdo;莊少衾扶額‐‐這天下,美人都瞎了……正自不平,突然有道童來報:&ldo;國師,聖上請您速速入宮。&rdo;莊少衾微微皺眉,&ldo;何事?&rdo;&ldo;傳旨的公公說……聖上夜夢不祥。&rdo;道童垂著頭低聲道,莊少衾瞭然,&ldo;師兄,行止真人,你等都隨我一併見駕吧。&rdo;那河蚌卻大為不滿,&ldo;我呢?還有我我我!&rdo;莊少衾頗為無奈,只得看容塵子,容塵子有什麼辦法,只得叮囑她道:&ldo;皇宮不比別處,不許胡鬧。&rdo;河蚌這才高興起來,攬著容塵子的脖子狠狠親了他下巴一口,&ldo;格老子的,人傢什麼時候胡鬧過!&rdo;幾人入得宮中,聖上沉迷道術,住在清虛宮,皇宮的建築也是以日月星辰環繞拱衛紫薇星座,以示皇權至上。因聖上慕道,宮中嬪妃也多奉道,日日著道袍,持拂塵,襯得皇宮比道觀更像道觀,看得河蚌大失所望。行過迴廊,穿過花林,皇帝在一處六角小亭裡看書,旁邊有兩位素顏宮妃做伴,亭外琴師撫琴,襯得這皇宮內苑如同世外清靜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