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御劍、驅獸、騰雲俱都需要一口真氣,容塵子傷勢初愈,並不敢妄動真氣。清玄、清素修為不到家,長時間的御劍二人靈氣不足。但若以車馬代步又需要約兩個時辰有餘。容塵子正猶豫著強提真氣,再折兩張紙符,突然周圍漾起一圈水紋,一股清透的靈氣四溢開來,清玄、清素都是眼前一花,不過瞬間已經在長崗山山下。河蚌很謹慎‐‐這時候妄用法術,說不定會驚動山下的東西。容塵子卻是震驚萬分,之前他就知道這河蚌修為不錯,但如今看來,她修為豈止是不錯!至少不下兩千年!一隻兩千年的內修,絕不可能只是凌霞海域的一個海大王。她到底是誰?然河蚌也沒有給他時間問,她坐在山間柏樹下,天氣已經很冷了,她化為原形,用兩扇大貝殼抵擋寒氣,一副不想再多看容塵子一眼的表情:&ldo;我先睡一覺,有事叫我。&rdo;容塵子自然不會同她一般計較,倒是她想想又補了一句:&ldo;下去之後多帶幾個蛋上來。&rdo;再沒有人問她做什麼。=_=||||而當一行人出發之後,行止真人和匆匆返回劉府的莊少衾打了個照面,行止真人將莊少衾打量了幾遍,一臉狐疑:&ldo;國師幾時出去的?&rdo;莊少衾一臉悻然:&ldo;昨夜子時又有兩人被三眼蛇吸食了魂魄,我領人一路追到城隍廟,仍被它跑了。&rdo;行止真人面色大變:&ldo;所以昨夜為容塵子道長療傷之後,國師一直沒有再回劉府?&rdo;莊少衾目光如針:&ldo;什麼意思?&rdo;身後浴陽真人已是一臉驚駭:&ldo;那晨間勸那個蚌精同容知觀一併前往長崗山的是誰?!&rdo;☆、:吃貨的境界容塵子下得山崖,很快找到了東南角陣法威力減弱的地方,附近草木繁茂,他以神識試探,只見山下白茫茫一片,彷彿蒙著一層薄霧一般看不真切,但他的心卻沉了下去‐‐如果這一片全是三眼蛇卵……陣中並無其他法術波動,他緩緩靠近,正要伸出粘竿,崖下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吸力。容塵子心下暗驚,他本就重傷初愈,氣息不穩,雖然小心防備,卻仍是不敵,直接往下就墜。他心中暗驚,卻並沒有發出聲響‐‐崖上清玄、清素不明情況,若聽他出聲,必然前來,屆時恐怕難以自保。至於那個河蚌……他腦子裡閃電般閃過她的身影,卻就此打住,再不願深想。那是他的一塊疤,他想把它藏在一處連自己也看不見的地方。河蚌本來在崖上躺著,突然她化為人形,清玄、清素眼前還留著她的殘影,她已經合身撲向了崖下。容塵子下墜之勢突然減緩,陣法之下的吸力卻分毫未減。他只覺懷中一暖,面前已經卡了一個人,是卡。這古陣法像一層堅冰,緊緊將他同河蚌卡在一起。河蚌緊緊貼著他,情急之中,她用凝冰術凝結了崖下的水汽,配合古陣法抵禦崖下的吸力。是以二人之間全無半點縫隙。她身體太細嫩,受不得堅冰的擠壓,便只得往容塵子懷裡拱,二人粘在一起。軟玉溫香抱滿懷,容塵子不動如山:&ldo;陣法破裂了,我們這時候抽身而出,崖下的東西有可能會脫困。不論如何,絕不能讓它上得地表,否則後果不堪設想。&rdo;河蚌明顯沒有認真聽他說話,自從上次被他掐了脖子,河蚌一直不怎麼親近他,這時候她整個小臉都皺到了一起,身體死命往前擠,一眼也不看容塵子。容塵子皺眉,語聲倒是沉穩:&ldo;我需要一刻鐘凝結山間靈氣修補陣法,你的凝冰術可以堅持嗎?&rdo;河蚌鼻尖微皺,用力地吸了一口氣,眼睛裡透出溼漉漉的光,想說什麼,抬眼看見容塵子嚴肅的面孔,她又什麼也沒說,只是微微點頭。容塵子結了手印開始採集附近的靈氣,回頭見那河蚌上齒咬住下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他嘆了口氣,突然伸出右手,強行隔在河蚌腰背與堅冰之間。那縫隙實在太小,他的手背被蹭破了皮肉,血染紅了冰層。河蚌抬頭看了他一眼,容塵子低頭正迎上她的目光,片刻沉默,兩個人都沒再說話。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腳下的古陣法得到靈氣的修補,開始慢慢厚實。下面的吸引力似乎堅持不了太久,突然消失了。容塵子足下一輕,環著河蚌出了冰層。上得山崖,他在清玄、清素趕過來之前抽回手,右臂手肘以下都被蹭破了皮,血肉模糊的一片。好在只是皮外傷,看著血肉模糊,其實並不要緊。他連眉頭也不皺,只隨手施了個止血咒,撕了一角內衫正欲包紮。河蚌嗅著那神仙血肉的香味,也不知嚥了幾回口水,但見容塵子容色肅然,她倒也沒開口要肉,只悄悄撿了塊染滿他鮮血的冰塊含在嘴裡解饞。劉府。淳于臨正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