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容塵子結了個手印停在中途,滿腔怒火如同被澆了冷水。一刻鐘之後他搖搖頭,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他俯□開始撿地上的紙團,撿了一陣,他搖搖頭,又深深地嘆了口氣。容塵子找了針線、糨糊,在燈下仔細地將書頁鋪平,一頁一頁仔細粘好。那河蚌也不吭聲,就在榻邊冷冷地瞅著:&ldo;讓你帶出去玩你不帶,讓你報仇你不去,回來還敢打老子的蚌殼,哼!!&rdo;兩本經書容塵子粘了幾個時辰,好不容易整理完,天都快亮了。待躺下熄了燈,方才有些朦朧,那河蚌悄悄摸到他身邊,大大地張開兩扇蚌殼,衝著他右臂啪地一聲猛力咬合。容塵子驚身坐起,右臂痛徹心肺,再怎麼好的脾性如今也是怒不可遏了。他抱著手臂彎下腰去,氣得全身都抖,哪還有半點道家威儀:&ldo;還敢咬人!你你你……&rdo;那河蚌下嘴極重,咬得他右臂斷裂了一般。容塵子終於下定決心‐‐這個河蚌不養了,不養了!!他用衣帶串起這個蚌,怒氣衝衝地往外就走。也不知施了什麼法門,那河蚌左扭右扭,就是變不回人身。她也正惱怒,自然沒什麼好話:&ldo;個臭牛鼻子,快把老子放了!你個說話不著數的,什麼知觀,哼,看見那個夫婭就走不動路!我看是滿口仁義道德,滿腹男盜女娼!!&rdo;容塵子抿緊唇,強忍著一腳將她跺碎的衝動,原本想要將她扔回海里,這會兒也不管了,將她往凌霞山下隨便一擱,轉身就欲走。誰知正遇到九鼎宮的行止真人和浴陽真人迎面而來。二人著道冠道袍,是想上清虛觀見夫婭的,見容塵子一臉怒容,也是大為驚奇‐‐道家講究威儀,容塵子更是高道,平日裡早已喜怒不顯,要將他氣成這般,著實不易。二人自前行來,那河蚌的話也隱隱聽到一些,只捕到&ldo;夫婭&rdo;&ldo;男盜女娼&rdo;這樣的字眼,頓時就帶了些偷笑的意味。那行止真人也非善類,立時就解了河蚌身上的縛形咒,他還慈眉善目:&ldo;無量佛,這是幹什麼?&rdo;容塵子還沒開口,那河蚌已然化為人身,她氣急敗壞:&ldo;他日日和那個夫婭一起,今日三更才回房,回房還打我!!&rdo;容塵子還沒開口,倒是浴陽真人說話了:&ldo;道友,這不是你那鼎器嘛,如何竟這般鬧將起來了?&rdo;容塵子面上微燙,他不願人前揚家醜,只得壓低聲音再度去哄那河蚌:&ldo;我並無日日和夫婭在一處,我回沒回房,你還不知道嗎?且今夜晚歸也只是講經,跟夫婭有什麼關係!&rdo;他聲音壓得雖低,但行止和浴陽二人的耳力又豈能聽不到。二人相互望望,板著臉忍笑。那河蚌可沒打算這麼算了:&ldo;格老子的,你還打算把我扔了!!&rdo;容塵子微慍:&ldo;那還不是因為你夾貧道胳膊!&rdo;河蚌大怒:&ldo;你不打我我會夾你胳膊嗎?你個臭道士,&rdo;她指指後面正在憋笑的行止和浴陽,&ldo;還有你們兩個,你們這群臭道士沒一個好東西!!哼!床上一套床下一套,說來說去都是騙人的東西!!&rdo;二人被城門之火殃及,摸了摸鼻子不吭聲。容塵子滿面通紅,怒到極點,反倒平息下來。他深吸一口氣,終於低著聲音哄:&ldo;別鬧了,人前鬧起來難看。&rdo;那河蚌橫眉豎目:&ldo;現在知道難看啦?你打我的時候怎麼不覺得男人打女人難看?老子今天……&rdo;她越嚷越大聲,容塵子一咬牙:&ldo;晚上給你一塊肉,回去。&rdo;那個河蚌頓時就顧不得再生氣‐‐盡流口水了:&ldo;真的?&rdo;容塵子偏過臉,不答。她眉開眼笑:&ldo;那好吧!!&rdo;她也不需要再催了,蹦蹦跳跳地往山上走。行止真人和浴陽真人幾乎笑岔了氣,容塵子長嘆一聲,悲哀地發現以後他不當知觀了還可以改行去賣肉。回到觀中,行止和浴陽要去找夫婭,浴陽真人總還是擔心著那個血瞳術。容塵子是主人,說不得只好陪同。他右臂仍然劇痛,一路也只有忍著,倒是暗中囑咐清玄去找了塊牛肉。待中午回房午睡,那河蚌就趴在他胸口,十指纖纖若蔥白:&ldo;這塊肉肥,這塊有嚼勁兒,啊啊,胸脯肉也不錯……&rdo;容塵子看來不給肉是睡不清靜了,他夜間幾乎沒睡,實在是經不起這麼折騰,只得吩咐她:&ldo;你先出去,叫清玄進來。&rdo;看在肉的份兒上,河蚌很聽話。不多時清玄便託著個銀盤進來,看河蚌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