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些王孫公子,不應該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嗎?慕容厲說:&ldo;軍中事務繁雜,挖坑修渠、鋪橋建路,什麼事不幹?有時候哪裡蝗災、旱澇什麼的,軍隊非戰時,到場也是常事。&rdo;擔個挑子有什麼大驚小怪?香香失笑,慕容厲說:&ldo;當年令支縣修城牆的時候,老子還鋪過磚呢!&rdo;香香突然想起來,說:&ldo;好幾年前的事了吧?我記得縣裡修城牆,我才十一歲。開工的第一天還用三牲祭天呢!爹爹帶我和弟弟過去看過。&rdo;慕容厲嗯了一聲,當時他在晉陽城裡呆不住,燕王將他趕到令支縣,主要就是為了祭天。到場之後祭天地,親手動了第一鍬土,倒確實也還鋪過磚。不過人家是什麼身份,你還指望他作磚瓦匠啊。當然只是意思意思,也沒呆幾天。他難得說起過去,香香聽他講漁陽的蝗災,聽他講遼西的疫病。那些是她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世界,慕容厲見她聽得興起,也就多講一些:&ldo;陽樂縣以前傳聞出現吸血殭屍,當時老子也跟幾個太醫去過啊。就是幾個村民被狗咬之後,眼睛發紅,畏光、畏水,見人就咬……&rdo;他講著這些事,不知不覺便到了家。香香第一次覺得這條路挺短的。然後她說:&ldo;六娘受傷了,我去抓點藥。&rdo;慕容厲問:&ldo;不能讓下人去?&rdo;香香說:&ldo;她是因為我才受的傷,我想自己為她做點什麼……&rdo;慕容厲說:&ldo;去吧。&rdo;不過一副藥,誰去抓有什麼區別啊?你去還不一定抓的是不是假藥呢……香香抓了藥,自己煎好,給楊六娘送過去。又是伺候換藥,又是伺候洗澡,還為她買了午飯。慕容厲就覺得這個女人一天到晚比自己忙多了。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足夠她好一通忙活。比如給兩條狗做飯,她也能做上小半個時辰。這樣過一輩子,真不算白活嗎?香香回到房裡,見慕容厲手裡握著個藥煙壺,她是沒見過,不由多看了一眼。慕容厲也沒說,只是道:&ldo;哪裡洗澡?&rdo;香香給他燒了熱水,為他搓背。那素手劃過寬厚的脊背,慕容厲也覺得這次見面還算是愉快,明知自己身體不適,仍然道:&ldo;你若想要,自己來。&rdo;自己女人若是有這意思,死也要來上一發啊。小小不適算個屁。香香想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立刻面色緋紅:&ldo;不。我……&rdo;話還未落,聽見外面有人敲門。香香也正無措,忙起身去開門。外面卻是楊六娘進來了,說:&ldo;郭娘子,有件事,老身昨日就想說了。&rdo;香香其實不想讓她進門,慕容厲在屋裡呢!這時候卻是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問:&ldo;六娘什麼事?但說無妨。&rdo;六娘說:&ldo;鎮上的有戶人家姓李,兒子是開布莊的。你可有印象?&rdo;香香茫然:&ldo;我……我不認識啊。除了買東西,我都沒去過鎮上。&rdo;六娘說:&ldo;他幾天前在你攤子上吃過豆花,回去之後讚不絕口。郭娘子,他願意不計較你寡婦的身份,取為正室。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呀。雖然他家裡有個小妾,不過那是通房丫頭,問題不大。又還沒有子嗣……&rdo; 香香臉色都變了,楊六娘還說著話,一抬頭,就見一個高大男子只披著一件白袍子從裡屋走出來。正冷冰冰地看她。&ldo;郭、郭娘子……&rdo;她驚得目瞪口呆,這……卻見那男人走到香香面前,冷笑著道:&ldo;寡婦?&rdo;他又轉向楊六娘,問:&ldo;她說她是寡婦?!&rdo;賤人!老子放你出來玩玩,你他媽還真敢當老子死了?!怪不得王府的密探十幾天才找到人‐‐誰敢想王爺的逃妾對外宣稱自己是個寡婦!!楊六娘都懵了,好半天才問:&ldo;郭娘子,他是誰?&rdo;香香說話都結巴了:&ldo;他……&rdo;慕容厲冷冰冰地道:&ldo;老子就是她死去的丈夫!&rdo;楊六娘幾乎是逃也似地跑出去的,這個男人比那個楊順發可怕多了。楊順發那就是條狗,成天亂吠。他是熊,一聲不吭,但一巴掌能拍掉人半邊臉……等六娘跑到沒影了,慕容厲這才逼近香香,香香連連後退。她只是語出無心,隨口一說罷了。真沒有過當他死了的意思。慕容厲將她扯過來,扔到床上,混帳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