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蛟一滯,突然那紅臘如淚,滴落在胸前,他猝不及防,頓時就痛哼了一聲,聲音於先前的冷靜中加了三分急迫:&ldo;渾蛋,你做什麼!快放開我!&rdo;殷逐離看他肌膚紅了一片,不由俯身輕輕舔啃:&ldo;你面板太過細嫩了,先前有點痛,但是陛下,苦盡方能甘來嘛。&rdo;又是兩滴紅燭淚,沈庭蛟哼了一聲,開始用腳踹她,但單憑雙腳又如何是她的對手,倒是被她拿住了足踝,那燭淚如雨一般,輕緩地滴落胸前。沈庭蛟雙手開始拼命掙扎,殷逐離低笑,手中紅燭仍是選了最敏感的地方滴落,點點嬌紅。沈庭蛟不好意思叫,捱了半個時辰,殷逐離施暴完畢,解了他腕間衣帶,去傳陳忠,說是陛下要起駕棲鳳宮。陳忠進來為沈庭蛟更衣,沈庭蛟一身痠痛,不由得怒道:&ldo;誰說朕要去棲鳳宮?再假傳聖旨,朕鍘了你!&rdo;&ldo;哼,你不早也想著鍘了我立曲凌鈺為後嗎?&rdo;殷逐離把他的衣服全部扯出來丟給陳忠,上榻睡了。沈庭蛟氣得七竅生煙,但聽她提起曲凌鈺,怒意卻減了幾分:&ldo;你吃醋?&rdo;殷逐離不答,沈庭蛟便只當她預設,心情頓時大好:&ldo;逐離,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樣。&rdo;這時候不是解釋的時候,他聲音沙啞,先前那燭淚滴得他心中癢癢,他只想哄得殷逐離親身上陣,不由得將陳忠又趕出了房門。&ldo;你先起來,待會兒我同你講。&rdo;殷逐離仍是不合作,他半哄半誘,一番歡好直到三更時分。沈庭蛟全身都痛,卻洋溢著一種吃飽饜足的滿足感。他閉目歇了一會兒,又去碰殷逐離:&ldo;逐離,我餓了。&rdo;殷逐離正倒頭欲睡,聞言極是不耐:&ldo;你快上朝了,忍忍,上朝前陳忠會準備的。&rdo;他一臉委屈地睡在她身邊:&ldo;可是朕現在餓了。&rdo;殷逐離低罵了一聲,房裡有些糕餅果點,可是他嬌貴,吃不了太甜膩的東西,何況這時候吃冷食,難免又積食難消。她找了一陣,終於又不懷好意的想起了苑中的雉雞。她果是又逮了一隻雉雞,用腰間黃泉引剖了,撥了碳盆,就這麼烤。沈庭蛟翻了個身,以美人側臥的姿勢看她:&ldo;這是買來觀賞的,你以後別吃了。很貴的。&rdo;殷逐離不屑:&ldo;浪費糧食。&rdo;商人務實,沈庭蛟懶洋洋地不動怒,他側臥於床,長髮如墨似瀑,端麗嫵媚:&ldo;我同凌鈺什麼事也沒有,只是她如今一無所有了,且留她一個容身之所。殷逐離,你信我一次好嗎?&rdo;笑意斂去,他神色認真,&ldo;完完全全地信我一次,好嗎?我和曲天棘是不同的!&rdo;殷逐離烤著那隻雞,靜靜地撒著鹽,看來曲凌鈺懷孕的事沈庭蛟事先也不知道,那麼這個孩子定然也不是他的。她心思幾轉,聲音卻不鹹不淡:&ldo;陛下是天子,誰敢質疑?何況天子後宮,本就該三千粉黛,方襯得天家人丁興旺嘛。他日讓禮部再選些女孩兒入宮,話說我身邊的清婉,也是個不錯的,最近這昭華宮也無他事,莫若撥到陛下身邊伺候?&rdo;沈庭蛟眸子裡現了一絲失望,轉瞬即逝,聲音也帶了些冷淡之意:&ldo;朕的事,不用你操心。&rdo;五更三刻,陳忠已經在門外伺候著,沈庭蛟起身著衣時有些艱難,他身子不好,體力比不得殷逐離。殷逐離伸手扶了他一把:&ldo;就這樣能早朝?&rdo;沈庭蛟自繫著衣帶:&ldo;有什麼辦法,天還早,你再睡會兒。&rdo;殷逐離以錦被蒙了頭‐‐有覺不睡,費盡心機去搶那把黃金椅,也不知道圖什麼。沈庭蛟見她蒙得嚴實,也便喚了陳忠進來替自己著衣,陳忠輕手輕腳,他吃不準這位皇后的斤量,生怕吵著她。要說這帝王心也當真難測,說他不眷這位文煦皇后吧,也不見他親近其他女人,甚至冊立后妃的日子也歇在昭華殿裡。要說他眷著這皇后吧,剛一登基,立刻就狠抽殷家賦稅,這明眼人都知道是在打壓殷家了。他瞟了一眼榻上,那紗帳捂得嚴,他只能隱約看到半枕青絲。及至卯時末,正值退朝,殷逐離難得生了次好意,就命昭華殿的宮女天心端了盅甜湯給沈庭蛟送去,豈不料這一送,就送出了禍端。那時候殷逐離在昭華殿前園的樹上攀折一枝梅花,遠遠就見張青風一樣奔進宮中。殷逐離頗為意外‐‐往日從不曾見他這般失措。&ldo;母妃!&rdo;他老遠也看見了梅樹上的殷逐離,&ldo;快走!&rdo;殷逐離從樹上跳下來,拍去衣上落雪,還不忘用他的衣襟蹭去手上塵泥:&ldo;張統領,好久不見,何事如此慌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