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王爺抬高了下巴,此時她著一身硃色長袍,料子是富貴城錦繡綢莊最新款的煙霞雲錦,其領角袖口的忍冬花暗紋乃富貴城天衣繡坊坊主雲天衣親手所繡;腰間綴流雲百福玉佩,是富貴城顏如玉玉器行今年的主打款式。沈小王爺是個遊戲花叢的人物,自然知道這些配飾的價值,當下也揚聲回道:&ldo;哪家閨秀,竟然到廣陵閣喝花酒。小姐倒是比本王風雅得多……&rdo;堂中又是一片噓聲,欄前女子雙手撐著朱欄,語態疏懶:&ldo;歌姬伶女雖以賣笑為生,終也是受生活所迫,公子又何必辱人太甚。&rdo;沈小王爺可聽不進去這些大道理,他伸手就去扯那歌姬的抹胸,眼角還瞟著樓上佳人,聲音不懷好意:&ldo;五十兩一件,公平買賣,本王又何來虧她?小姐若有意強出頭,何不下來替她?&rdo;富麗堂皇的大堂裡,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在二樓。有人看不過,也有荒淫之徒幫腔四起。那朱衣女子卻也不惱,聞言微微頷首道:&ldo;五十兩一件,倒是價格公道。只不知公子今日穿了幾件衣裳,其衣下風光,又是何光景。&rdo;說這話時她也不懷好意地盯著沈小王爺,輕聲喚:&ldo;晁越。&rdo;站在她右側、著灰色布衣的高大男子應了一聲,於二樓迴廊翩然躍下,落地穩健,連衣角也不曾浮動,可見其功架極好。沈小王爺只覺眼前一花,布衣男子已經站在他身前,不由分說扣住他左手脈門,長臂一舒將他拖至臺下,壓在堂中圓桌上。 因在天子腳下,料想無人敢與他為難,沈小王爺這次出門只帶了一個隨身小廝,完全派不上用場。二樓的朱衣女子負手而立,嘴角露了一絲邪佞的笑意:&ldo;五十兩一件,本大當家亦絕不會虧待了公子。&rdo;此言一出,四周有人低呼:&ldo;大當家,是富貴城殷大當家!&rdo;而圓桌上的沈庭蛟就變了臉色:&ldo;你是何人,想幹什麼?&rdo;該女子不答,沉聲喚:&ldo;晁越。&rdo;扣住沈小王爺脈門的布衣男子聞言皺了眉:&ldo;大當家,屬下對男人衣服沒興趣。&rdo;朱衣女子又看向右側,在她右側著文士長衫、持一方黃金算盤,一副管家打扮的男子也側了臉:&ldo;郝某也沒興趣。&rdo;女子只得拍了拍手,下定決心般道:&ldo;也罷,說不得只得本大當家親身上陣了。&rdo;沈小王爺還在掙扎叫罵,堂中卻沒有半點噓聲,一眾前來尋歡的大老爺們呆若木雞。那女子緩步走下回旋的木梯,行至沈小王爺跟前。沈小王爺幾番掙扎不脫,還在大聲叫嚷:&ldo;大膽,本王乃福祿王,當今王上的胞弟,你膽敢對本王無禮,本王砍了你的頭!&rdo;朱衣女子示意舞姬退下,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再度伸手,卻是握住了沈小王爺腰間的玉帶。沈小王爺拼命掙扎,但他平日不學無術,而扣著他的布衣男子晁越卻顯然是個練家子,他哪裡是人家的對手。該女子很順利地解開了他束腰的玉帶,一腳踏在矮凳上,揚手高舉那玉帶揮了揮,聲音沉緩:&ldo;第一件。&rdo;那玉帶繞著她的手指轉了幾圈,瀟灑地落在人群之中。眾人俱都起身,燈火輝煌的華堂安靜得落針可聞。沈小王爺一張俊秀的面龐漲得通紅,還伸了腿想要踢她,那個叫晁越的男子扣住他的手又緊了緊,他頓時痛得動彈不得。女子緩緩握住他蔥綠色的外衫向兩邊分開,晁越倒是極配合地將他往前一送,這件長衫也離了他,落在女子手上。她仍是將長衫舉高,轉手絹般在空中轉了幾圈,遠遠拋入人群。沈小王爺臉色已青,他幾時受過這樣的羞辱,當下破口大罵:&ldo;賤人快放了本王,不然本王將你剝光了掛城門上!&rdo;&ldo;這主意不錯!&rdo;女子伸手去解他的內衫,這件內衫也是富貴城絲綢莊的新品。她手法熟練地解了右側的繫帶,仍是雙手一分,這九王爺白玉般無瑕的胸膛便展露在眾人眼前。人群中開始傳出吸氣聲,眾人都往後退,卻又伸長脖子看。那邊沈小王爺掙扎不脫,已經開始撒潑:&ldo;賤人,本王要誅你九族,抄你全家,抄你隔壁全家,抄你隔壁的隔壁全家……&rdo;&ldo;罵得好。&rdo;女子笑意漸深,伸手解了那襯褲的繫帶‐‐那襯褲竟然也是富貴城錦鏽綢莊的新款。她一手握住他正在胡亂踢打的左腳,扯了那褲管往下狠狠一擼,那襯褲便離了腰,直下膝蓋。沈小王爺臉都綠了,她卻興致不減,仍將那襯褲扯下來,遠遠拋了。她身後管家模樣的男子上前,在她耳畔低聲道:&ldo;大當家,他畢竟是皇室貴胃,不可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