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溪聽胤旭初在聊他們在t大的往事,這才知道,這兩個男人認識很久了。陳言比胤旭初大兩歲,是自動化某研究生班的班長,胤旭初是電機系某本科班的班長,當年在搞班際活動的時候就在一張桌子上抄大碗喝酒了。程溪溪馬上很汗地發現自己可能又自作多情地誤會胤旭初了,人家根本就沒想揪著陳言拼什麼酒。胤旭初不過是欣慰那個鬧哄哄的劉海洋終於消停了,耳朵邊兒沒人聒噪了,可以自在地找陳先生喝喝酒聊聊天兒而已。當然後來她更知道了,她家男人這個量,不是一般人敢拿著瓶子上來直接單打獨拼的。陳言這輩子就喝掛過一次,就是研究生畢業的那頓酒。他作為班長,還是全班酒量最大的一個,每次都是冷眼腹黑地看別人在地上爬的,這回自然是被所有人憋著一口惡氣要集體輪x了他。十幾個男生合夥班主任,堵上門滿屋子追著他跑,最後把人按在地上灌(被欺負了,嗚嗚~~~)。班主任放狠話說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今天你們灌不死丫的,老子統統不給你們發學位證!!!陳言最後是被灌得吐了,徹底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在場所有男的全掛了,班主任都鑽桌子了。是班裡倖存的兩個女生(他們班就這兩朵花兒)打電話給隔壁班班長,說求求你來幫個忙吧,我們班裡上到班主任和班長,下到所有男同學都喝躺地上了,不能動了。隔壁班班長於是帶了一群壯漢來清場,把這坨挺了屍的瘋子集體裝車運回宿舍。話說當日在程姑娘家,吃到酒足飯飽,大家撤了盤子給桌子上鋪了床單,開始搓麻。老範從國內背來的麻將,這玩意兒可沉啊,越過太平洋背過來的真不容易。老範把麻將留下,自己回家找老婆孩子睡覺去了。劉海洋那兒還趴在沙發上,呼嚕聲一浪高過一浪。程溪溪謙虛地擺擺手說她不太會打(其實她當然會,嘿嘿)。ike瞪著小圓眼睛搖搖頭說:&ldo;老子根本不認識這玩意兒!&rdo;(其實這個&ldo;中國通&rdo;當然認識麻將,哈哈~~~)。最後就是姚師姐、彭小哥、陳言和胤旭初,四人上桌開始搓麻將。程溪溪朝ike擠擠眼睛,一切按計劃進行,嗯~~~ike若無其事地搬了張椅子,坐到了胤旭初和姚月蒙之間的空檔,假裝觀戰。程溪溪狡猾地笑著,搬了另一張椅子,坐到了陳言和彭宇之間,也假裝觀戰。她的臉很紅很發燒,眼睛水汪汪的,可能是因為今天過度興奮,也可能是因為對方似乎終於跟她有了一些眉間心上的互動。她兩眼迷離地注視著小陳先生雕塑一樣的側面和牌桌上靈活碼牌的十根手指,覺得看呀看呀看不夠。ike悄悄掏出藏在褲兜裡的卡片相機,程溪溪紅著小臉微微把身子往旁邊一湊。ike這時迅速按動快門,連拍了兩張,然後做賊一樣地又趕緊把相機藏回褲兜。這是程溪溪和陳先生的史上第一次二人合影。照片上的小陳博士臉色微白,面容平靜,眼神淡淡地盯著牌桌,表面不動聲色,心潮暗自湧動。程小姑娘臉頰緋紅,小鳥依人一般坐在他身側,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鏡頭,滿臉滿身都冒著幸福的熱氣。不過程溪溪馬上發現,某兩位爺在牌桌上貌似又飆上了!對於陳言來說,打牌一般是消遣,記牌純粹是天賦,大夥兒碼牌的時候,他上手呼擼一圈兒,各自眼前都碼了什麼牌他心裡就記了個大概。胤旭初在他下家,吃不到什麼牌;姚月蒙在胤旭初的下家,當然就更吃不到什麼牌,因為胤旭初同樣也習慣記牌的。彭宇隨手扔出一張四筒,陳言和胤旭初同時推了兩張牌伸手要拿,胤旭初手裡兩個四筒而陳言卡了一個砍單兒。胤旭初頭也沒抬,說&ldo;你是吃的我要碰&rdo;,毫不客氣地把四筒拿走了。陳言說:&ldo;我都推牌了你讓我這砍單兒找誰去?&rdo;胤旭初冷笑說:&ldo;誰讓你推牌那麼快,還想跟我搶。&rdo;陳言冷冷地哼了一聲說:&ldo;那你還不把你手裡那張五筒趕緊給我,別死攥著了,你攥著那張牌咱倆誰都胡不了!&rdo;胤旭初頓時無可奈何,卻又忍不住笑出了聲,麻利兒地從手指縫中變出來一張五筒,扔給他了。陳言嘴巴彎起一個小男孩耍賴一般的笑容,毫不客氣地用右手三隻手指拎過那張五筒,左手推倒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