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哪個部落的男人長得最帥,最英俊,最強壯,長得就像我老婆小黑猿這個樣子?&rdo;&ldo;當然是我們庫魯博人長得最英俊,最強壯啦!&rdo;幾個男人毫不客氣地咧開粉色的厚嘴唇,拍怕自己的胸脯。路天對那幾位毛茸茸的大叔聳了聳鼻子:哼,你們幾個要是也能算帥哥,我老婆絕對是天神下凡。小白猿和小黑猿與達崆嘉部落的大姑娘小夥子們揮手告別,重新上路。那些自稱庫魯博人的土著男子,每人腰間都繫著一隻木雕或是角雕的黃瓜套子,刻紋凹凸,色彩斑斕,把自己的黃瓜裝飾得非常搶眼。路天覺得自己可能是遇上了熟人,不妨去黃瓜套子部落走一趟,順便打探海雅的身世。臨走時,他還很有心眼兒地從烏瑪酋長和另幾個看似年長有威望的婦女那裡,偷偷撿拾、收集了幾根烏黑的長髮,細心包裹,收在身上。想著將來如果有機會回到文明社會,帶這幾根頭髮驗一驗,沒準能搞清楚小黑猿與這些擅長駕馭野豬的女子有沒有血緣關係。他們依照土著男人的指點,穿越成片的橡膠樹林,又跨過幾道稍微狹窄而平緩的河道,進入到寬闊的雅普拉河的上游平原。海雅為了哄他的王妃開心,給一貫貪吃的路路找到了可以吃的美味樹膠。一種看起來和巴西橡膠樹很相似的小葉樹,樹皮割開來流出的白色乳汁,卻並不是用來做輪胎、履帶的橡膠,而是勁道耐嚼的香口膠,帶著山野間天然的植物香氣。兩隻小壞蛋每晚臨睡前就喜歡蹲在一處,玩打彈子的無聊遊戲。地上挖幾個小坑,用溪水裡撿到的圓溜溜的石頭子往小坑裡彈。海雅要是輸了,路天就很邪惡地把嚼過的香口膠粘到對方的長頭髮上,輸一輪就粘一坨,於是小黑猿的頭髮、腦門和俊臉蛋上很快就頂起白花花一坨一坨的樹膠;路天要是輸了,海雅就嗥叫著撲上來,把美味可口的小白猿就地翻倒,於是當晚的遊戲時間就此結束,兩隻一起親親密密地拉燈睡覺。雅普拉大河之側,他們終於撞見了土著人。一群赤身裸體,頭戴白色羽冠,腰上繫著黃瓜套子的男人,正在大河的兩岸拖拽起長繩,攔截一頭巨大的河龜。這隻巨龜在河水裡不斷翻騰,不肯就範,淡青色的龜殼在水面上鋪開,看起來足足有兩米長。土著人們肩膀上明明扛著長矛和弓箭,卻沒有對巨龜痛下殺手,看起來是對這頭龜心存憐惜,想要生擒活捉。小白猿朝身後勾了勾手指,拎過小黑猿,朝河中央努努嘴。小黑猿心領神會,一個箭步,躥出了河岸邊最高的一棵無花果樹的樹冠,健美的身軀藉著夕陽的餘暉,在空中留下一枚黝黑的剪影。黑影劃破大河盡頭一弧橘紅色的天幕,準確無誤地落到巨龜的甲殼上。大龜冷不丁地被人躥上了背,身子迅速往下一沉,咕咚咕咚徑自灌了幾大口水。它掙扎著浮上河面,脖頸卻被套上了套索。小黑猿的腳掌紮紮實實地踩在龜背上,腳趾緊緊扒住粗糙的六角形龜紋,熟練地駕馭起套索,踩著烏龜在大河上乘風破浪。巨龜試圖沉入河心,甩脫脊背上的勇士。海雅抱住那一枚扭動伸縮的肉頸,不斷地耳語和安撫。大龜的四隻肉掌緩緩浮開,划動起水花,乖乖地在河面上轉圈遊了起來。岸邊呆立的兩排印第安武士,用驚訝和崇拜的目光追隨著小黑猿的身影。海雅的一頭長髮彈撥著水霧,在腦後飄舞;蹲立在龜殼上的兩隻腳徹底放鬆,一屁股騎在了龜背上,兩隻腳丫歡暢地拍打水面。路天站在樹梢上瀟灑地吹了一聲哨子,給他帥呆了的小黑猿老婆捧場叫好。他決定永遠都不要告訴海雅,自己曾經在黑河裡騎凱門鱷,騎得有多麼狼狽和杯具。==大龜被海雅緩緩帶到了岸邊。土著人們心高彩烈地圍攏上來,朝天揮舞起長矛,向英勇強悍的勇士致敬。他們給大龜解開繩索,餵了幾條小魚,然後把這隻龐然大物用藤網拖進了小池塘,豢養起來。黃瓜武士人群中走出一位年紀稍長、頭上插滿紅色和黑色鸚鵡羽毛的男子。他張開結實有力的臂膀,爽朗的聲音對海雅說道:&ldo;歡迎你來到我們庫魯博人的部落,我們印第安偉大的勇士!&rdo;海雅的胸膛沉緩地起伏,額頭的髮梢溼漉漉地滴水。黃瓜首領的臉膛和小黑猿一樣濃郁而莊重,眼神裡飽含尊敬和真誠:&ldo;偉大的勇士,告訴我們你叫什麼名字?我是庫魯博部落的酋長&lso;神鷹的眼&rs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