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貫冷冰冰的臉上浮出笑意:&ldo;呵,喜歡,你那裡頭,真軟乎,又緊又軟乎,老子忒喜歡了……&rdo;&ldo;唔……&rdo;丹吉措心安地笑出來,於是用手臂環著男人的腰桿,像是卸掉了周身一切的矜持和掩飾,將自己徹底擲進這男人的壞中,隨他予取予奪。卻原來被人佔有的滋味也可以很安穩和踏實。大總管默默地端詳丹吉措的神情,暗自將身上熬出來的一股子火強壓了下去。腫脹的身體得不到釋放,憋得有些疼了。心裡卻忽然踏實了,唇邊再一次露出笑意。這小仙鶴果真是乾乾淨淨的娃兒,玻璃人似的,從未被人碰過,只稍加撥弄調教,就敏感得受不了。這時候若是貿然把人壓倒侵入,過分地肆虐,恐怕丹吉措會承受不住,怕就要遭罪了。已經熬了這多年,也不在乎再多熬個十天半月。還是自己再忍過這一回,把最可口的一盤香肉留著慢慢品味。除夕團圓飯那一整天裡,丹吉措與大總管二人在灶房裡偷歡,足足花費掉大半的光景。事畢,二人燒一桶熱水擦洗乾淨。丹吉措光溜溼滑的身子坐到那灶案上,就跟個灶臺童子似的,一邊穿衣服繫褲子,一邊還唧歪地嘮叨:&ldo;啊呀,要做的工都還沒有做完呢……阿依回來了怎麼向她老人家交代呢?&rdo;其實他本也不是真心想來幫廚,這會子更加心虛做了壞事。大總管最煩丹吉措那個酸唧,簡直就是個帶把的小娘們兒,不以為然地哼道:&ldo;咋個交代?就說咱倆忙著呢,忙別的事呢!&rdo;丹吉措狠狠瞪了那男人一眼,趕忙去撿舂米用的木槌,卻發現碓窩裡的碎米已經黏糊成了一大坨。想彎腰去搬米罐子,卻腰痠屁股癢;想邁步去挪酒缸,卻腿腳綿軟,如履棉花。熱度褪去之後,一身的冷汗淋漓,虛弱無力。&ldo;呵,瞧你那個軟貨的樣子!酒缸裡一隻醉雞仔兒的德性!&rdo;大總管一把將丹吉措橫身抱起,重新擺上灶案,吩咐道:&ldo;嗯,你就老實坐在這裡閒待著,幫什麼廚?純屬是礙手礙腳!&rdo;丹吉措嘟嘴道:&ldo;你嫌我礙事了?那你還留我陪你幹活兒,早知我就去陪阿依走親拜年去!&rdo;大總管冷笑:&ldo;老子留你幹活兒?可笑!老子留你是想幹你!&rdo;丹吉措抬起一腳掃過去。男人身子一閃,很有韌勁的腰桿朝後一仰,就躲過了這綿軟軟的一隻繡花腳。丹吉措於是舒舒服服地坐在灶鍋旁,兩隻小腿浪蕩晃悠,得意地瞧著他男人在小小的灶房裡不停忙碌。大總管把舂好的米糊放到案子上不斷揉搓,揉成不軟不硬的暄乎手感,拿竹刀切成一塊一塊的小方磚。丹吉措手裡捧一堆各式各樣的小木模子,負責給餌塊壓花,壓出福祿壽喜和喜鵲荷花,連帶壓出一圈精緻的花紋。米磚放涼了,就做成過年要吃的喜餅式壓花餌塊。牆角一隻大瓦罐裡醃的是泡梨,用的是瀘沽湖畔滿山盛產的麻梨。男人在泡梨的水中拌入鹽、薑絲、蒜瓣和花椒粒,已經醃了半月。用竹籤子插出一塊梨送到丹吉措嘴邊:&ldo;嘗一個,咋樣?&rdo;丹吉措這一次不再自作矜持地伸手,脖子都沒有轉一轉方向,直接張了張嘴。大總管唇角露出淡淡笑容,將梨子送進他的嘴巴。酸溜溜,脆生生,還帶著清幽的酒香。&ldo;唔,好吃……你放酒了?&rdo;&ldo;嗯,點了些酥理瑪酒進去,夠味兒不?&rdo;丹吉措裝出一副很內行的模樣,點了點頭,又說:&ldo;再加些糖,我喜歡吃甜一些的!&rdo;&ldo;你阿依吃不得太甜的東西,牙不行。&rdo;大總管於是從大罐子裡單取出一些梨子泡在小罐罐裡,加了冰糖和蜂蜜:&ldo;這小罐子裡的給你留著吃。&rdo;丹吉措咧嘴樂了,樂得像個得了寵的小孩,眼神迷戀地追著一座山樣的背影。又見大總管從牆角搬出另一隻大瓦罐,開封,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醺人的酒氣迅速填滿小木屋每一處角落。大總管在發酵好的酒露中摻入從格姆女神山裡取來的高山泉水,將清澈發橙的酒汁慢慢過濾到小酒罈中。丹吉措伸出舌頭舔了舔盛酒的小舀勺,酒味醇美不辣,還帶些烤米的清香,頓時就喜歡上了,忍不住咕嘟咕嘟喝掉一大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