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間一時沉默了下來,他依然握著她的手,她也未掙扎,這幾日來都是這般相處的,親密如昔,卻已無恩愛之感。&ldo;雲嬈,如今我說得再多都已彌補不了我對你造成的傷害,我錯了便是錯了,你要如何怨我恨我都行,我只有一個請求,在我找到解藥之前,一定要活下去。&rdo;許久,他緩緩開口。她望向他,朝他露出一個笑,那笑容裡並沒有怨恨,&ldo;你沒有做錯,我也不該怪你,你對我並沒有任何的責任與義務,我對你也是。能活得下去,我會好好活下去,只是我想活著而已,與任何人無關。&rdo;他微微抿唇,望著她沒有說話。雲嬈也未再開口。接下來幾天,安子淵都在忙著查閱各種醫書古籍,也差人去尋找任何對此有一絲瞭解的人,試圖從中尋出一些方法來。除了在藥房研製藥物時,他幾乎整日待在雲嬈身邊衣不解帶地照顧她,一邊給她療傷一邊悉心調理她的身體。雲嬈身上的傷在他的悉心照顧下恢復得很快,不過半月餘,雲嬈身上的傷口竟已經結痂,氣色也紅潤了些,整個人看著精神狀態已很好。蘇染來看過她幾次,只是每次坐著的時間也短,坐一會兒便走。蘇炎也早已痊癒,會偶爾過來看看她,每次離開時眼裡都難掩黯然。雲嬈自知這輩子與蘇炎無緣,若是能活得下去還好,或許還能與他一結情緣,只是她是短命之人,只能負了他一片真心。身體既已恢復得差不多,也是她該離開的時候。40雲嬈不知道惜月那邊情況怎麼樣了,那日離開時讓她想辦法把婚期拖上一拖,她月內會趕去京城找她。惜月給了她她的腰牌,要去尋她也是極易的事。她已經因為受傷耽擱了不少日子,斷是不能再拖下去的。心裡這麼計較著,雲嬈已開始著手準備離去的事,她沒什麼行李,所以也不用特別準備什麼,因而這日用過晚膳後,安子淵去書房尋書,雲嬈先回房,一時間還未入睡,便也就開始收拾行囊,行囊還未收拾好,安子淵便已回來,一進屋便瞧見放在床上的包袱,以及看著她正忙活著折衣衫。黑眸一凜,安子淵走了過去,視線在床上的包袱望了望,而後落在雲嬈臉上,&ldo;你要走?&rdo;雲嬈沒想到他回來這麼早,原也沒想好是否要與他告別,但既然已經被瞧見,也就站直了身,望向他,輕輕點頭,&ldo;嗯,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謝謝安公子這些日子的照顧。&rdo;那日在蘇炎房中她便提過她會離開,因而對安子淵而言應也算不得意外才是。心裡這麼想著,雲嬈也就沒在意,轉身去繼續疊衣裳。一隻手壓在了她的包袱上。雲嬈望著那隻白玉般的手,抿了抿唇,抬眸望向他,眼裡帶著詢問。&ldo;你要去哪?&rdo;他問。雲嬈沒說,也不能說。他的手將她的包袱抽了出去,手一揚,便將報復扔在了身後的櫃子上,包袱裡的衣衫凌亂撒下。雲嬈眸中帶了惱意,&ldo;你這是在幹什麼?&rdo;&ldo;雲嬈,在我沒有找到解藥前,我不會讓你離開!&rdo;安子淵定定望著她,聲音微冷,很堅持。雲嬈惱怒地抿了抿唇,繞過他,走向櫃子,拾起散落的衣衫,胡亂地塞到一起,用力綁了個結,轉身便走。一隻手扣在了她的肩上。&ldo;雲嬈!&rdo;安子淵的聲音也沉了下來,&ldo;別逼我對你動武!&rdo;雲嬈咬了咬唇,轉過身,望向他,&ldo;安公子,你與我有什麼關係嗎?我要去哪裡與你何干?還是,你也想讓我留下來給你試藥?&rdo;安子淵眸色沉了沉,卻是極力壓制自己的脾氣,&ldo;雲嬈,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死,在我沒有找到解藥前,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rdo;&ldo;那天若不是我命大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塊靈牌!&rdo;雲嬈想也沒想便應道,應完又不自覺地咬了咬唇,&ldo;對不起!&rdo;她低聲道歉,她與他非親非故,確實沒有任何立場指責他。安子淵眸色暗了暗,輕抿著薄唇,沒有應,抓著她肩膀的手不自覺地鬆開,卻又倏地緊緊扣住。&ldo;雲嬈,你要怨我恨我怪我我隨你,但是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離開,我會解了你身上的毒,一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