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之晗微詫,面上卻也太大的波動,僅是淡淡地盯著她望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道:&ldo;現在是安沐辰安沐灝尋得了龍脈,以後無論是安沐辰還是安沐灝坐擁這天下都自是都能得到天下人認同的,以後安氏下下任的國君想要安穩坐上這江山必是也得經歷一番尋龍脈的波折的,但是到時從安沐辰或是安沐灝身上取得地圖及龍珠即可。但是現在若有人有心去尋得龍脈,都不會有膽子從安沐辰或安沐灝身上下手,所以只能從你身上下手。&rdo;雲傾傾微微笑了笑,雲之晗這番話雖是繞了一大圈,卻也是間接告訴了她,她的猜測沒有錯,養傷的這些日子她也看了些相關的史書,也想了很多,這個猜測在腦子裡模糊成型,卻也並未敢確定,只是方才來的路上遇上賀爾箴兄妹,賀爾箴的舉動卻幾乎證實了她心底的猜測,現在再經雲之晗這麼一間接承認,她也已沒什麼好懷疑的了。&ldo;既是如此,那這已意味著我以後還是隨時會有危險不是嗎?或者說我的存在對整個安氏江山而言也還是個潛在的威脅。安沐辰對我再好,他所處的位置及肩上所揹負的責任讓他不得不先以天下為重,再到兒女私情。若是哪日我真正威脅到了整個安氏江山,我依然只能成為他的棄卒,到時要麼他親手殺了我,要麼我選擇自我了斷成全他的責任,無論是哪個結果,對我與他而言都是無法接受的,而且這還不包括其中可能的變數,比如說發生這事時我又一次意外懷孕了,或是我的孩子會淪為了別人威脅我的工具……我可以因為理解他而忍受一次失去孩子的痛苦,但是卻未必能忍受得了第二次、第三次……我做不到一而再再而三地拿我的孩子去換取天下太平,我更加不願看到未來我和我的孩子只能在膽戰心驚中生活。&rdo;將心底的隱憂說出,雲傾傾語氣很平靜,也很平和,這番話她從未與安沐辰說過,說了,換來的不過是他一句他能護她周全類的話,這樣的話卻只會讓她想起那個無緣的孩子,以及心口處隱隱作疼的箭傷。雲之晗亦平靜地望著她,眼底卻是有些意外之色,卻並未表露,只是語氣極淡地說道:&ldo;先別說你的這些猜想會不會成為現實,即使有朝一日它真的成真了,安沐辰也定是不可能棄你和孩子不顧的。&rdo;雲傾傾不自覺地笑了笑:&ldo;未到那個時候誰都相信他不會這麼做,但是若真到了那個關頭,人還是會本能地選擇心底最想守護的。&rdo;雲之晗輕輕挑眉:&ldo;你怎麼就知道他心底真正想守護的是你和你們的孩子?你並不相信他。&rdo;&ldo;誰知道呢。&rdo;雲傾傾不在意地輕笑,&ldo;我曾經很相信他,但是我已經被他放棄過一次了,誰敢保證以後會不會再有第二次、第三次?我不想每次被放棄時都賠上我的一個孩子。若是我現在便離開了這個時空,那所有的猜測便沒了發生的可能,我與他,頂多也只是有些遺憾罷了。日後時間一長,也就淡了彼此,到時誰又還能記得誰的。&rdo;雲之晗望著她,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不知是不是因為她方才賜予她解藥的事,那張與她近乎一模一樣的臉這會兒看著竟沒有那麼覺得面目可憎了。&ldo;傾傾,你知道你為什麼必須得中那一箭嗎?&rdo;雲之晗沉吟了會兒,突然問道。雲傾傾望著她不說話,等著她的答案。&ldo;能尋得龍脈之人除了知悉地圖外,最重要的是必得有龍珠指引,憑藉與龍脈相吻的氣息方能尋得龍脈,那日進入巫雲山後安沐辰讓你依循心中的感覺而行便是是這個道理。龍珠本是龍氣凝成,取得龍珠之後需以特殊器皿養著以防它消散,待下一任國君尋龍脈之時才將龍珠取出,然後依循地圖及龍珠指引及方可喚醒龍脈。當年宮變,整個大瑞王朝雖氣數已盡,但是父皇卻還是心存了復辟的心思的,因而才將地圖及龍珠煨入你體內,想著等日後你長大成人後依著師傅的能力將龍脈尋得重新恢復大瑞江山。龍珠本是氣,煨入體內便是幻化成氣流沉積于丹田之下,卻是不能久待於人體的,時間一長便會反噬其主,直至筋脈斷裂而亡。在龍脈出入之所外的其他地區,龍珠都只是沉睡在你體內,一點一滴地蠶食你的身體,卻無法自動脫離你的身體,唯有到達龍脈出入之所,你體內的龍珠察覺到相吻合的龍脈氣息會自動醒來,而後迫切地尋得出口,冷潭裡的冷箭都是泡了上千年的寒冰水,它從你心口處穿心而過時,方能將你體內已化作氣流的龍珠徹底匯出,而龍脈也才會被徹底喚醒。安沐辰若不是確定在你體內的龍珠會慢慢將你的身體徹底蠶食吞噬掉,天下再重,他也不會冒險讓你去受那穿心之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