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悅柳眉皺了皺,似乎對雲傾傾這番說辭不滿:&ldo;芊芊小姐雖然出身花樓,但身子卻是清白的,向來除了大公子,芊芊姑娘從未與任何男子獨處一室。&rdo;雲傾傾無語,既已不是第一次與那天仙獨處一室,你小丫頭又怎知你家小姐尚是清白之身?只不過,興許因為貼著那天仙的女人的標籤,別的男人才沒膽覬覦。不過話說回來,這芊芊姑娘既是安大少的紅粉知己,安大少怎就那麼放心將她扔在這色狼環伺的花樓裡?依她看過的小言定律,只要稍微有點權勢有點財勢的男人看上了花樓的姑娘,哪個會不把那姑娘贖回家氣死一堆大小老婆或者在外面造間雅苑金屋藏嬌的?雲傾傾忍不住向芮悅求解,芮悅一臉茫然:&ldo;倒從沒聽姑娘提過大公子要為她贖身的事。&rdo;雲傾傾好奇:&ldo;你家姑娘不抱怨?&rdo;芮悅搖搖頭:&ldo;沒有啊,姑娘看著挺喜歡現在的生活的。&rdo;&ldo;你家姑娘還真死心塌地。&rdo;雲傾傾感慨,能有這麼個讓整個京城的男人瘋狂地女子這麼無怨無悔地愛著,安大少果然魅力無限,顏面榮光啊。不過,安王府與雲府的親事就這麼拖了一年又一年,莫非是因為這芊芊姑娘?如果是,這倒是個值得深究的問題,也不知這兩府的親事能不能因為這芊芊姑娘毀了?想到此,雲傾傾突然有股躍躍欲試的興奮。芮悅望著雲傾傾頃刻間似是糅入了算計的美眸,皺了皺眉,謹慎開口:&ldo;傾傾,你要幹嘛?&rdo;&ldo;沒事沒事。&rdo;雲傾傾笑眯眯開口,低頭望了眼自個身上那套因為接二連三的摔跤沾了塵土的白衣,嫌惡地扯了扯因流汗而黏在後背的衣衫,朝芮悅說道:&ldo;這衣服髒了,穿著怪不舒服的,先借我套衣服換換,我將這衣物晾乾一下。&rdo;芮悅將她打量了番,看到白衣上的粘著的東一塊西一塊的黑點,轉身給她拿了套乾淨的衣服:&ldo;這裡的丫鬟都得穿統一服飾,我這也沒其他別的服飾,你先將就著穿一會兒吧,等你衣服晾乾了再換上。&rdo;繼而嫌惡地望了眼她那張俏臉配著的有些亂糟糟的書生頭,素手一抬便將她頭上綰髮的簪子給抽了出來,雲傾傾一頭凌亂的黑絲毫無防備地披落下來。雲傾傾莫名其妙地轉身望她一眼:&ldo;你這是幹嘛呢。&rdo;。將手中的衣服往她懷中一塞,芮悅將她推向屏風後,邊推邊碎碎念:&ldo;你這頭髮亂糟糟的像打哪趕來的乞丐,趕緊把衣服換了我給你重新綰個髮型,女孩子就該有女孩子的樣兒。&rdo;雲傾傾覷空轉身瞪她一眼:&ldo;我現在是男人。&rdo;芮悅指了指她手中猶拿著的那張麵皮:&ldo;但此刻卻是不折不扣的美嬌娘。既是到了我這兒,把你那些束胸的白布都扯了吧,透透氣兒,別老這麼裹著,都壓癟了。&rdo;雲傾傾氣悶地低頭望了眼自個一馬平川的胸前,任命地抱著那一堆衣服躲進了屏風後。沒一會兒,一身嫩黃色丫鬟裝的雲傾傾萬分彆扭地扯著略低的裹胸從屏風後出來了,花樓就是花樓,連丫鬟的衣服都帶了那麼點引人遐思的誘惑,這醉倚軒的老嬤嬤果然會做生意,姑娘丫鬟買一送一呢。不過果真是太久沒穿女裝了,習慣了整日裹在憋死人不償命的粗麻布衣裡,突然穿上這麼一清涼的女兒裝,這性別轉換啊,一時間還真轉不過來。芮悅的美眸直直落在她曲線流暢的胸前,鬆口氣:&ldo;還好,沒被壓癟。&rdo;雲傾傾嘴角抽了抽,這哪是授受不親的封建禮教下教育出來的女娃,這思想,倒是比她這一新時代女性還放得開。芮悅將雲傾傾拉過來,按坐在梳妝鏡前,一雙巧手在一頭青絲上隨便那麼一擺弄,沒一會兒便給她梳了個俏麗的少女髮飾。&ldo;嗯,終於恢復了八分我家三小姐的俊俏模樣兒。&rdo;對著鏡中的瞪著美眸的俏臉看了又看,芮悅對自個手藝萬分滿意地說道。雲傾傾惡了一把,正欲開口,敲門聲卻在這時響起。&ldo;芮悅,芊芊姑娘囑託你過去她房裡一趟。&rdo;來人是芊芊房外負責傳話的小廝。&ldo;好,我收拾一下馬上過去。&rdo;芮悅鎮定應道。待門外的腳步聲遠去後才低聲朝雲傾傾說道:&ldo;我去去就回,好生在這房裡待著,別到外面瞎跑,你這身衣服出去會讓人誤認為是這裡的丫頭,到時有你忙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