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掀掉邵鈞的帽子,揉亂頭髮……邵鈞不甘休地啃了好一會兒,臉上帶著興奮的快感。對手未除,大戰在即,血雨腥風,他心裡這時候想的卻是他這輩子頭一回,跟羅強兩個人在陽光底下,不用顧忌所有人的眼光,就讓他們看,看咱倆怎麼無所顧忌地囂張地愛著!羅強輕拍邵鈞的後臀:&ldo;可以了,滾了。&rdo;邵鈞故意對著羅強胸口的通話器,質問:&ldo;瞧見了?夠了?知道老二肯定不會跑、不會離開我嗎?&rdo;羅強溺愛地摸摸邵鈞的頭,想制止這人衝動挑釁,沒必要的。邵鈞眼底突然爆出委屈的水分,低吼道:&ldo;都這樣兒了,出門辦事能給他配把槍嗎別讓他再出事兒成嗎?!&rdo;……從羅強這裡,邵鈞得知了目標槍手的真實身份,這也是國安方面的人需要羅強協助的箇中因素。根據胡巖描述的畫像,羅強的資訊,從電腦檔案數千份資料裡,羅強仔仔細細地辨認,最終指著一幀螢幕,是他。這人叫黎兆輝,常年在兩廣雲南邊境做活兒,並且在緬甸生活過,曾經涉及沿海某省走私和軍火生意,野外生存能力極強,能數個月待在深山老林中,不與人群接觸,很難抓捕。而上面的人就是要抓輝子,最好能抓一個活口,這人背後可能牽扯了更深的境外集團,牽一髮動全身。羅強倘若不看資料,自己都不記著,他當年跟某個人有過一仗的交情。緬甸深山密林,黏熱潮溼,蟲蛇遍地,兩撥僱傭軍在村子裡火併,槍子兒噗噗吃進竹筒牆裡,刻下一道一道恐怖的槍痕,劣質火藥炸藥讓整個村寨陷入火海,婦孺一片尖叫哭嚎……羅強將村寨裡的匪徒蕩平,提槍追入叢林,黢黑半裸的身形在林間快速移動,軍綠背心和叢林迷彩上濺滿血跡,火光映紅他的臉頰和胸膛。他埋伏在山樑上,遠遠地擊倒對方一個崽子,隨即藉著突現的火光,發現他狙殺的是個半大的孩子,胸前還挎著步槍。另一個男孩,單膝跪在那個死去的孩子身旁,扒下背心,用骯髒的衣服拼命去堵破洞流漿的腦袋,想阻止腦漿噴射。過了一會兒,那男孩放棄了,呆呆地跪著,面無表情,低下頭親了那個破碎不成形的額頭。男孩從他同伴失去呼吸的脖子上取下一副象牙雕小掛件,掛到自己脖子上。幾天後,羅強在林中遭遇三面陷阱,遇到伏擊,讓人一槍擊中小腹,血爆了出來,半個身子都染紅了。邵鈞吃驚地聽著,迅速低頭掀開羅強的衣服,扒下褲腰,盯著那一道深長的傷口。傷口深入到腹股溝三角區毛髮中,讓一條瀟灑的小黑龍紋身恰到好處地遮住,露出來顯得頗有男人粗野陽剛的味道。邵鈞喃喃地說:&ldo;這也太狠了!&rdo;邵鈞問:&ldo;這傢伙當年多大年紀?&rdo;羅強墜下懸崖的瞬間粗喘著看了一眼,密葉間露出那張臉。只有十四五歲的半大少年,眼窩深陷,臉蛋髒兮兮的塗滿迷彩顏料,眼神帶著超乎年齡的冷酷冷血。……幾路人馬現在都在拼命搜尋這人的行蹤,爭取在對方採取行動之前,就先把人抓了,或者滅了。黎兆輝透過郵包傳信,威脅公安,如果不讓羅強出來單挑,就在xx大開幕那天,在北京城二環路某輛公交車上扔一包炸彈,把公交車屁股炸爛,炸出比天安門城樓門洞更大的洞。上面的人未必真在乎羅老二一個重刑犯的死活,然而這種明目張膽挑釁國家機器權威的暴力威脅,倘若妥協了,真把羅強推出去擋槍,那簡直是將全城公安的名節都釘到恥辱柱上,嫉惡如仇躍躍欲試的市局刑警大隊精英們也不答應。況且,非常時期,全城的安保都是政治任務,人口稠密的老城區一個風吹草動都可能傷亡慘重,一輛公交車上幾十條人命。這種時候,絕不能出事兒。因此,公安必須在對手下手之前,找到黎兆輝藏身之處,徹底解除危機。這人善於變裝,沒有手機,從不用信用卡購物卡,甚至極少花銷現鈔,不與陌生人交談,不住店,風餐露宿,不暴露行蹤,怎麼找?九局在查,公安部在查,邵局長這些天雖然從臨時負責人降格為&ldo;協助辦案&rdo;,可也沒閒著。他一整夜一整夜窩在辦公室,在電腦裡研究、思索證物圖片,按動滑鼠的手指停住……邵國鋼拎著一公文袋的圖片,急匆匆進入燕山大酒店。一夥人在房間裡緊張地密談,各種照片鋪滿一地,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