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神刀張&rdo;做手術,不用無影燈,不消毒,不打麻醉,而且讓病人無痛無癢,不見一滴血。這人身邊連護士助手都不帶,就一個醫生,一個病人,把門一關,閒雜人等拒之門外,祖傳藥膏不見外人。屋裡靜悄悄,天花板和牆壁泛白。霍傳武安靜躺在手術檯上,白床單一蒙,人是醒著的,斜斜地瞟著文喜兒。倆人目光一對,迅速移開,各懷心思,也不廢話。張文喜把一瓶藥&ldo;啪&rdo;得往地上一摔。小瓶摔碎。一股淡淡的帶了鄉野氣息的草藥味道溢位來,藥味慢慢充滿整個房間,沁入鼻息、各處神經,朦朧的異樣。張文喜慢條斯理兒剪開一塊床單,露出霍二爺受傷的部位。張文喜一瞧,口罩掩著,嗤了一聲,眼睛笑眯成月牙形狀,透一股子壞樣兒。霍傳武板著長臉,一本正經,不笑,然而這場面著實有兩分尷尬。他上半身穿著衣服,下身剝光洗淨,露出一段結實的胯骨,健碩的大腿。最凸顯男人雄偉陽剛氣息的部位,俊美粗壯的一條長物,近距離暴露無遺。張文喜喃喃地,哼了一聲:&ldo;餓滴娘咧……&rdo;都是成年的爺們兒,知道這句話暗含著啥意思,眼紅,驚歎,甚至透著丁點兒羨慕嫉妒的酸意。霍傳武沉默地聳肩,算是接受了姓張小子的&ldo;讚美&rdo;。張文喜意味深長又來了一句:&ldo;真可以啊。&rdo;傳武&ldo;嗯&rdo;了一聲。張文喜嘆了一句:&ldo;小珣特別愛你吧。&rdo;傳武:&ldo;……&rdo;傳武淡漠的臉上慢慢浮出一絲細微的表情,像是笑意,又像是得意。文喜兒一句擠兌的話,讓兩個男人之間先前存的芥蒂嫌隙,也就煙消雲散了。上回倆人當街嗆起來、撞車,說到底,都是護著一個人。傳武如今回憶自個兒吃飽太閒了亂吃醋的糗事兒,霍爺也是不走運,每一回都栽在對頭的手心兒裡。可是倘若沒有那一回,他也不會知道楚珣半昏迷渾身滾燙柔軟、腚裡都是溼的,幹那事兒能有多舒服……小珣什麼時候能再溼漉漉地暈一次?張文喜窄窄的眼皮下目光閃爍不定,心口蕩起一叢小小的漩渦,微微的惆悵與失落。小珣那時只給餓變戲法陪餓玩兒的,只跟餓一個人分享棒棒糖,每回來北京都讓餓上他家跟他睡一張床,什麼貼心話都跟餓說。小珣當年那麼漂亮、可愛……誰說男人都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誰說好兄弟之間有一個&ldo;嫁&rdo;出去了,另一個就不會小心眼兒吃醋?張文喜眯起眼,眼小卻極有神,持刀的手勢像握筆。這刀的刃口似乎與平常的手術刀不同,尖細鋒利,蘸了藥汁,閃著細膩的寒光,在傳武完全清醒卻又無從察覺的狀態下,一刀劃開胯骨凸起處,皮肉被尖銳的刃口割開,沒有血……這天,兩臺手術,一共做了不到一小時。楚珣在外面都看得眼花繚亂,膽顫心驚,平白攥了兩手汗。二十多分鐘,他家小霍蒙著白布給推出來了,換成小湯剃了光瓢被推進去。這回竟然連十五分鐘都沒有,小湯再被推出來的時候,腦瓢完全沒有手術痕跡,只在後腦勺腦幹位置貼一塊醫用膠布。張文喜顯然有些疲憊,躺在沙發裡,白大褂領口敞開,口罩摘下來,掛在一隻耳朵上。 楚珣給文喜兒揉肩、捶腿,低聲問道:&ldo;做完了?&rdo;張文喜閉目養神:&ldo;完了。&rdo;楚珣喃喃地:&ldo;操,我們家二武那腿好歹做二十分鐘,小湯的腦袋,也太快了,十五分鐘有嗎?這可是開顱!&rdo;張文喜:&ldo;我跟你男朋友多聊了兩句,耽誤了,他的腚,餓五分鐘就豁開再給合上了。&rdo;楚珣斜拉白眼瞪著人:&ldo;張文喜你是我祖宗。&rdo;張文喜渾不在意地,話音裡帶著痞氣:&ldo;三分鐘能完的事兒,你非要讓餓在手術檯上戳仨小時,累不累啊?俺爹的刀更快,最高紀錄一小時做十八個手術,餓比他老人家的水準差遠的嘞。&rdo;楚珣:&ldo;……&rdo;楚珣不甘心,本來就強迫症,龜毛,事兒媽似的,這時候竄上沙發,騎到文喜兒腰上,不依不饒地搖晃:&ldo;文喜兒,你可把二武給我治好了,你用心治,能恢復得完好如初?踢腿還能像原來那麼帥?&rdo;張文喜被晃得頭暈:&ldo;我的刀沒問題,能不能完好如初,那看他造化了。&rdo;倆人頭湊著頭,楚珣逼近,眼裡突然閃過一絲威懾的光芒,像是變了個人,面色冷然,毫不客氣:&ldo;你要是把我的心肝寶貝治壞了,我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