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雁起笑道：&ldo;其實再說了，你覺得我會缺錢，缺人嗎？&rdo;金老五用力嘆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道：&ldo;唉，我真是糊塗了，你怎麼會缺這些呢。&rdo;韓雁起道：&ldo;不過老哥也不必如此沮喪，我倒是有個法子，我有個師侄，一直不曾到哪家妓館收供，不若我傳書讓他來試試？&rdo;金老五眼睛一亮，道：&ldo;那是再好不過了！多謝老弟啊，可都託給你了！&rdo;&ldo;好說，好歹我也叫你一聲老哥啊。&rdo;韓雁起笑眯眯的道：&ldo;我等會兒就寫信，教人帶給我師侄。&rdo;金老五費力的爬起來，又擦了擦汗，笑得嘴都合不攏，一個勁搓手，誰不知道這一門的人那都不止是會調教小倌啊，什麼為上為下小倌妓子，手到擒來！他喜不自勝，半晌才道：&ldo;這樣，我雖知道你並不缺這些，可不送點什麼，實在過意不去。&ldo;他一指梅卡嘉，豪氣的道：&ldo;本城韓雁起好半天才尷尬的道：&ldo;老哥，你太客氣了，不用不用……&rdo;金老五豪氣的一揮手，道：&ldo;哎，老弟送了我這麼大的人情，我還愁這點東西抵不上呢，你可不要嫌輕啊。&rdo;韓雁起嘀咕道：&ldo;怎麼姓金的開妓館的都喜歡送人啊……&rdo;&ldo;啊？&rdo;金老五詫異的道：&ldo;還有誰送了？&rdo;韓雁起一指偷香竊玉，道：&ldo;喏，路過天嘉時，脂皮畫曲館的金橋宵金老闆送給我的一對姐妹花。&rdo;&ldo;金橋宵？是她呀，&rdo;金老五似乎也認識那位同道中人，撇撇嘴，打量偷香竊玉幾眼，道：&ldo;她也忒小氣了啊，就送這兩個小丫頭？連脂皮畫曲館的絕技都不會吧，竟然也拿出來送人。我說，老弟啊，你連金橋宵的人都收了，沒理由不收我的吧？&rdo;當然了，偷香竊玉本來培養來就不是當妓子的，自然不會學習脂皮畫曲館的絕技啦。可金老五這話讓偷香竊玉都很是不滿，撅著小嘴道：&ldo;金老闆這話說的倒輕巧，您送的那幾個倒是好到哪裡去了？跳舞，她跳得過我們公子嗎？那兩個扶桑妞更是不知道哪來的蠻族，怎麼出得了手。&rdo;金老五的臉漲紅了，這蠻族妞可是如意樓一大招牌，就被偷香竊玉貶成這樣子，怎叫他不急怒。可那扶桑妞除了夠浪夠能來事外，還真沒什麼別的好。偷香竊玉還不罷休，又道：&ldo;我們公子可是幫了你很大的忙，日後進益不知多少，你卻好意思送這些人來，還浪費我們的米呢。&rdo;金老五用力一拍桌子，大聲對韓雁起道：&ldo;老弟，是老哥想的不周全，這禮，確實輕了。這樣，除了這三個人，我再送你一個，我如意樓裡四大花魁，你隨意挑一個去！&rdo;他是個極好面子的人，寧願自己虧了，也要把面子賺到，何況今日這事本是韓雁起給了他一個大面子。韓雁起嚇到了，這金老五還真是肯出血呀，也虧了偷香竊玉嘴皮子刻薄，他只好搖搖頭，道：&ldo;若是這樣，我乾脆替相思討個恩情，她日後若是有想法，就放她從良吧。&rdo;&ldo;就這樣？&rdo;金老五有些詫異。韓雁點頭，道：&ldo;這樣便可以了。&rdo;春風歸身為揚州瘦馬，從小被賣進青樓，從未想過自己會脫身，也不知脫身後能怎樣，至多不過賣給人做個妾。若得韓雁起一言，日後能自行去留，把賣身契拿回來，銷了妓籍，重新開始也未嘗不可。遂聽得此話，不知心中是何滋味，朝韓雁起深深一拜。&ldo;老弟果然有情有義，&rdo;金老五長嘆一聲，揮手，道：&ldo;去把三位花魁娘子叫上來，我今日就算是大出血，豁出這一身肥肉，也留一個花魁在老弟身邊！春風歸便當我做的人情了！&rdo;他這一聲令下，立刻有人去請三位花魁娘子了。韓雁起為難的道：&ldo;老哥你這是何必呢……&rdo;偷香竊玉撇嘴道：&ldo;公子你別先拒絕呀，萬一那三個人一上來，醜的要死，那他求咱們，咱們還不收呢，若是生得漂亮點，就帶回去做個灑掃的丫鬟。&rdo;韓雁起哭笑不得。此時正是青天白日，妓館中的人都是夜裡活動，這個時辰便等於他們的午夜，金老五那一聲喚，果就有三個睡眼惺忪的女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