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就是如意樓除了春風歸外金字招牌中的另三個,千金笑、琴一仙和一斛珠。論到顏色,這千金笑生得是四人之中最上等的,豔而不俗,一來便喧賓奪主,拉著金老五嬌嗔道:&ldo;這大白日的,怎把人家叫起來呢。&rdo;琴一仙說來是文雅,生得也清雅,可歡場女子,總少不了眉目間的機敏。至於一斛珠,倒是單純很多,穿著水紅的短打衣裳,手腳都十分長,卻不粗俗,笑起來還能見到頰邊的梨渦。金老五擦擦額上的汗,道:&ldo;快些給這位韓公子請安,姑娘們,我已經答應好了,你們三個裡,有一個日後就是他的人了。&rdo;這三個花魁娘子乍聽得這訊息,都驚愕了許久,才緩過神來。千金笑掩唇一笑,道:&ldo;五叔,您不是窮到了要賣掉我們這些花魁的地步吧?&rdo;金老五一邊擦汗一邊道:&ldo;千金笑啊千金笑,到哪你都不忘了提錢。我告訴你,這回啊,我白送!&rdo;琴一仙冷靜的道:&ldo;雖然不知道五叔為什麼要這樣做,但這情形是要在我們中選了?可如意樓的花魁也不是什麼便宜貨色吧,就算是白送,難道只許他挑,不許我們挑?&rdo;金老五道:&ldo;你還有什麼可挑的?我這位韓老弟不但年輕英俊,而且身手是極好的,是春風歸的老師,你們跟了他,百般的福氣啊。而且人家要你們還不一定看得起你們,上你們的床呢,總得高興了,才在幹好活時賞一賞。&rdo;金老五這話說得韓雁起自己都忍不住低了頭。琴一仙微愕,道:&ldo;相思的老師,時花樓那位?&rdo;金老五道:&ldo;正是,我道四位花魁中老弟任選,他卻讓我到時放了春風歸出去,我鐵了心要留個人在他身邊的,便狠心在你們中再讓他選一個。&rdo;三位花魁聽了俱是腦筋一陣轉動,這等好事,誰不肯要,早聽春風歸說她們公子是個好的,現今來看確實對人十分實在,有這機會,不跟著他走跟誰走?總比留下來年老色衰後放出去流落街頭,或是嫁到哪家豪門做小要好吧。千金笑是想到便做,含笑衝韓雁起一禮,嬌聲道:&ldo;韓公子,奴婢以後就是你的人了。&rdo;&ldo;哎,等等,&rdo;一斛珠抬手道:&ldo;這還沒選呢,你急什麼急?&rdo;千金笑一撫自己鬢邊的珠花,道:&ldo;我這是信心十足啊,珠兒,你就別和姐姐搶了。&rdo;琴一仙冷笑道:&ldo;她不搶還有我呢。&rdo;金老五道:&ldo;唉,你們都別吵,讓韓老弟自己解決。&rdo;先前都不肯走,現下倒是搶著要去了?韓雁起苦笑一聲,道:&ldo;我倒是沒說,一個也不想要。&rdo;金老五道:&ldo;這是怎麼的,連那兩個小丫頭你都肯收,還不肯收我的花魁?&rdo;偷香竊玉道:&ldo;我們,我們怎麼了?比這幹吃飯的好多了!說什麼可以用來使喚,我看啊,不管是床上還是廳堂廚房,都不中用!&rdo;金老五沒怒呢,三位花魁先發難了。千金笑一掃她們,道:&ldo;喲,這是說的什麼話呢,你就知道我們床上不管用了?小姑娘還是個雛兒呢吧,說話也緊著矜持點呀。&rdo;偷香竊玉什麼出身,向來被金橋宵調教和各色人等打交道,當即伶牙俐齒的回過去道:&ldo;難道你敢說你的床上功夫能伺候得了我們公子?你也該知道我們公子什麼身份吧?就你們這樣子,三個加起來也不夠瞧呀。至於廳堂廚房,歡場出身,還指望持家呢?要說下廚,你們會麼?恐怕連生米怎麼變熟飯都不知道吧。&rdo;千金笑一噎,狠狠剜了兩人一眼,強辯道:&ldo;尚未蓋棺如何下定論。&rdo;琴一仙也悠悠道:&ldo;是啊,說實話,這什麼床上功夫,我們學的也不少了,做個貼身婢女總夠了吧?&rdo;偷香竊玉道:&ldo;公子,和她們比比!&rdo;&ldo;哎喲,&rdo;金老五喚道:&ldo;你們這是讓韓老弟欺負人呢?她們都多大本事我都知道,怎麼會是韓老弟的對手,你們兩個小丫頭是存心讓我丟人啊。&rdo;偷香竊玉譏諷道:&ldo;那你還送這種貨色。&rdo;千金笑咬著下唇十分不甘心的樣子,初生牛犢不怕虎,何況她又是被這如意樓的人捧慣了的,幾步走到韓雁起面前,手指並起向韓雁起腹部戳去!這一下可狠了,韓雁起知道的清楚,金老五那一門的功夫中,這是最後的殺著,千金笑竟然一開始就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