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悠揚,只聽一陣風颳衣袂的簌簌之聲,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就有一人昂然立於喜堂正中。&ldo;恭迎宮主‐‐&rdo;頓時有數十宮人湧入,對這男子齊身下拜。那男子一身喜袍神采飛揚,相貌極其俊美,氣魄也著實逼人,但許是因著是他大好日子的緣故,倒並不顯得壓迫。見主人出來了,這些個來做客的便也都站了起來。&ldo;我乃朱紫,今日與心愛之人成親,還請諸位做個見證。&rdo;男子一甩手說道,那聲音不大,卻能讓每一人都聽得清清楚楚,&ldo;諸位就坐,無須客氣。&rdo;眾人方才又坐,卻聽風冶又道:&ldo;宮主,吉時已到,請秦公子出來罷。&rdo;秦公子?眾人心知便是喜帖上所寫另一人&ldo;秦風&rdo;了,細細想了想,卻是無人能識。昔年秦風少年出道,一手&ldo;破天十三式&rdo;使得是出神入化,江湖人稱&ldo;冷劍公子&rdo;,只可惜後第五玦請他護著玉合歡,後又因著晉南王府出事而被朱紫帶去,從此沉寂,及至今日,竟是無人再能想起當年那頗受好評的少年劍士。此時旁邊的走道有花瓶遮了個影子出來,朱紫正面帶笑容地看著那處,眾人便也齊齊看過去,都想瞧一瞧能讓盤月宮如此的男子真容。可都等了一會了,那處卻仍舊無人走出。眾武林人不由低語起來,倒是朱紫始終深情望向那處,靜靜等待。&ldo;這是怎麼了,我們錯過吉時了麼?&rdo;這時忽然一個清潤的少年聲線響起,跟著有人落地,已然入了宮門,&ldo;還是說,朱大宮主其實是不歡迎我與哥哥的?&rdo;眾武林人再度調轉目光,就見到一個血紅衫子的少年站定,笑意盈盈地靠在身後那黑袍青年胸前。少年肌膚瑩白潤澤猶如暖玉,頸子上纏著一條銀色小蛇,吐著猩紅的信子蹭向少年臉頰。這哪裡還有人認不出的?可不就是花氏兄弟兩人麼!但凡是參加了那次剿魔之會的,可沒人忘了那條蛇大顯神威的模樣!還沒等眾武林人說出什麼,卻見那宮主朱紫大喜著看向角落處:&ldo;阿風阿風,你等的人來了,就別耽誤吉時了,快出來罷!&rdo;他話音還未落下,那花瓶後就真有人走出,同樣是一身大紅喜袍,面容清俊,卻沒有朱紫那般喜於形色,只在看向花氏兄弟二人的時候,墨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暖意。 &ldo;秦師叔大喜,侄兒在這廂道聲恭賀。&rdo;花蠶輕聲笑了笑,從花戮衣襟裡摸出一塊金色牌子,&ldo;因著也沒尋找什麼好東西,便將此物權當賀禮,還請秦師叔與朱大宮主不要介意。&rdo;風冶快步走過來接過牌子,才一看臉上就露出些訝色,但他也沒遲疑太久,轉身便把東西遞到朱紫手上。這正是一塊金牌,上書一個&ldo;四&rdo;字,右上角並有&ldo;樓外樓&rdo;字樣。卻聽花蠶又道:&ldo;秦師叔既是願意與朱大宮主在一處了,侄兒自是不會阻攔,這塊牌子是我家哥哥偶然得來,能去尋代號為&lso;四&rso;的那人討個人情,若是……&rdo;他嘴角彎了彎,&ldo;若是日後朱大宮主有何對不住秦師叔的,便去尋了他來,要了朱大宮主的命就是。&rdo;朱紫聞言一挑眉,倒是沒什麼不悅神色,反而轉手交予秦風:&ldo;既然如此,阿風你便收著罷。&rdo;秦風接過來,目光看向那一直不發一言的黑袍青年。花戮微微頷首:&ldo;秦師叔與我有半師之誼。&rdo;秦風唇角微彎,面容霎時柔和許多,看得朱紫一陣嫉妒,攜了他手來到堂前:&ldo;阿風,你我這就當著全武林之面拜堂成親罷,你那兩個侄兒自有我門人招待。&rdo;許是等來了人心情好了,秦風沒有雖沒有說話,卻是與朱紫並排站著,面向堂上香案。花蠶看一眼那邊的正道武林人士,除了在楚辭幾個眼裡瞧見了些&ldo;許久不見&rdo;的意思,其餘人都是戒備居多。心中微哂,花蠶拉一下花戮袖擺,與他一同朝著那綵衣閣女子所在之處行去,走到那唯一帶著青銅面具的青衣人面前。&ldo;青姨。&rdo;花蠶輕嘆過後,還是溫聲喚了一句。那終是隻剩下個玉合歡留下的綵衣閣的苦命女子眼裡閃過一抹激動,竟是要落下淚來,花蠶從袖口抽出一方手巾,輕輕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