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入這間院子,外界車水馬龍的喧囂便被驟然丟在了身後,彷彿是進入了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那般,當真稱得上&ldo;大隱隱於市&rdo;。&ldo;這裡……似乎佈置了法陣吧?&rdo;楚堯腳步一頓,扭頭看向白緞,低聲詢問。白緞不知他為何有此一問,卻仍舊乖乖點了點頭,反射性地有問必答‐‐他已經被楚堯考教出習慣了:&ldo;嗯,最簡單的隔音法陣,陣眼媒介就是那些木質桌凳。&rdo;‐‐隔音法陣,在修真界是誰都要會的基礎法陣,哪怕白緞不學無術,耳濡目染之下也學會了不少。聽到白緞一眼便看出院內的機巧,趙鈺眼睛一亮:&ldo;看起來,白大師對於陣法也相當瞭解?&rdo;&ldo;……沒有。&rdo;白緞搖了搖頭,回答誠實。趙鈺卻一點都不信:&ldo;白大師就不必謙虛了,能夠一眼看穿劉大師的得意之作,你對陣法方面一定極有心得,我一定得介紹你們認識一下!&rdo;白緞:&ldo;……&rdo;‐‐我真的一點都不會,求別介紹!qaq楚堯默默看了白緞一眼,微微扶額。‐‐他給白緞架臺子架成了習慣,不小心架得有點高,似乎弄巧成拙了……正在兩人絞盡腦汁思考該如何將這個臺子拆下來時,又一個人邁步進了院子,朝趙鈺打了聲招呼。來人穿著一件鬆鬆垮垮的老頭衫,明明已然是深秋時節、寒風颯颯,卻似乎半點都不覺得寒冷。他彷彿是大街上最普通的老頭子,只有那一雙眼睛精光湛然、直指人心。趙鈺恭敬地向老頭子問候了一聲,隨後看向白緞:&ldo;這位是臧大師,麻衣神相一脈,最有名的相術大師。&rdo;介紹完後,他又半開玩笑地揶揄了一句,&ldo;面對他老人家,你們可得小心一些,警方經常請他去鑑別嫌疑人,無論做過什麼好事壞事,他都能一眼看出來!&rdo;老頭哈哈一笑,抬手拍了趙鈺一巴掌:&ldo;混小子!你當老頭子是x光?想看什麼就看什麼?!現在我年紀大啦,等閒不輕易給人看相,生怕損了陽壽,我還得多活兩年,再教教徒弟呢!&rdo;趙鈺嘻嘻一笑,在這位老人面前倒是顯露了幾分調皮的意思:&ldo;對於這兩位小友,臧大師就不想看一看麼?&rdo;臧大師並未回答,卻當真轉頭看向白緞,用目光在他面上描摹了一番。白緞被臧大師看得有些緊張,生怕他瞧出自己不是人來。所幸這位臧大師並沒有趙鈺說得那麼&ldo;神&rdo;,片刻後,他笑眯眯地點了點頭:&ldo;白緞小友的面相當真不錯,神氣清靈、暉暉皎皎,實在是福壽綿延之相,一生中雖有些小坎坷,但得遇貴人,平順無憂,善始善終,唯一的問題就是……在子嗣上,艱難了一些。&rdo;頓了頓,他又安慰了一句,&ldo;不過,我們這些勘破命理、扭轉天機之人,總會有五弊三缺,小友不必過多記掛,順心而為便好,你的面相,已然是極貴了。&rdo;眼見氣氛是有些不好,趙鈺笑著打了個岔:&ldo;臧大師就不用安慰白大師了,關於子嗣方面,他應當早有準備,畢竟……&rdo;說著,他看了楚堯一眼,滿是揶揄和暗示。臧大師離群索居,每日的日常就是教徒弟,自然不知道白緞與楚堯出櫃的風風雨雨。接到趙鈺的暗示,他跟著看了楚堯一眼,隨後又將目光移向白緞,片刻後大笑了起來:&ldo;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紅鸞星動,天作之合,老頭子在這裡提前道一聲喜啦!&rdo;白緞被他笑得有些面色發燙,紅著耳朵悄悄窺了楚堯一眼,而楚堯倒是臉皮厚,抬手攬了攬白緞的肩膀,面不改色地接了下來,只是笑容加深了幾分:&ldo;多謝您的吉言了。&rdo;看著面前站得這一對璧人‐‐雖然都是男性‐‐臧大師滿面笑容地摸了摸鬍鬚,顯然是切真實意得為他們開心。畢竟,他們這些堪輿相面的人,大多孤寡一生,全部精力都撲在徒弟身上,如今看到小輩們這般幸福美滿,著實開懷不已。&ldo;白大師是好面相,那楚先生呢?他的面相又如何?&rdo;趙鈺頗為好奇地問了一句。臧大師將目光投向楚堯,片刻後笑容一滯,&ldo;嘶&rdo;了一聲。趙鈺和白緞心中也隨之一個&ldo;咯噔&rdo;,白緞面露擔憂,而趙鈺則連忙追問:&ldo;臧大師,怎麼了?&rdo;&ldo;不可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