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天知道他有多麼厭惡那些眼睛,那些人的話。&ldo;啊,他是伯內特總統的兒子。&rdo;&ldo;請允許我介紹,這是伯內特總統的兒子。&rdo;&ldo;你應該學你的父親,那位偉大的伯內特總統。&rdo;&ldo;我喜歡您的父親,那位偉大的政治家,思想家伯內特先生。&rdo;&ldo;您的父親,伯內特先生,他是一位先驅者。&rdo;&ldo;伯內特……&rdo;那是一份他無法掙脫的魔咒。他太想證明自己了,他太想超越他的哥哥,姐姐,他太想成為一位真正的伯內特,但是他總是做不到,他自小就衝動。時間滴滴答答的過去,街面上士兵走過去,民眾回到了自己的家,環衛工人開始滿含怨恨的處理滿大街的垃圾。有位酒鬼,晃晃悠悠的在馬路中間繼續跳他的踢踏舞,仿若他生命中的輝煌才剛剛開始。邵江一靠著陽臺叼著香菸,喝著俘虜的啤酒。終於,他開口說了話,他對俘虜說:&ldo;你們那位偉大的伯內特,他要回來了?&rdo;間諜愣了一下,他被束縛的手向後抓了一下,屁股動了一下,令自己坐的更加舒服,年輕的間諜輕輕咳嗽了一下,學著他父親的樣子以及語調說:&ldo;十三州必須統一,不必要的負擔不應該強加在民眾身上,伯內特總統多年來一直致力於十三州統一事業。十三州必須使用一個憲法。他不是回來了,麥德斯本來就和因佩蘭還有奧古是一家。&rdo;邵江一看著他,嘴角緩緩的牽出一些笑容,他覺著挺可笑的。真的。其實這種政治理念,對於十三州的暢想,幾乎是每個人都會說的,包括那位華萊士先生。他也在說。冰河時期之後的分裂,重組一直是抑制社會發展的最大障礙。政治在某些地方時相通的,但是政治又是一種過於講究實力的東西。一種思想一種理念被大家信奉,首先這種思想必須贏。經濟,軍事,權利,這些元素缺一不可。邵江一隻接受過少量的教育,他的教育多來與實踐。實踐教會他,一切正確的東西都來源於這股力量,必須擁有強大的經濟,軍事,以及無數的政治後盾。還有信仰者的前仆後繼。民眾始終是接受者,並未有多大的發言權。他不願意那個男人回來,在對自己做了那種事情之後,他又大搖大擺的就這麼回來了?憤怒!一股被壓抑了多年的憤怒,再次在胸中燃起。誰都可以站在那裡。隨便誰。但是,絕對不允許是他。絕對不允許。邵江一站了起來,將自己抽完的菸頭,喝過的啤酒罐子全部拿起來,放置在一個袋子裡拎著。他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人,走過去輕輕在他耳邊說:&ldo;他不會回來的,我向你保證!&rdo;說完他離開了這個房間,在他走後不久,年輕的間諜在怒吼:&ldo;喂,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這才是邵江一問自己的問題。無論那股子憤怒有多麼強大,他的仇敵都太龐大了。他是誰,只是一個渾身是傷痛的普通士兵,一個連軍籍都保不住計程車兵,一個每次聽到稅務官的聲音都從靈魂發抖計程車兵。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可憐人,他有著一份對鄰國大總統的仇怨以及憤怒,這是多麼無可奈何的事情。他該怎麼辦,潛入總統府打死他嗎?不!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他無法面對那個人,幼年的崇敬,來自靈魂當中的拜服,他直至現在都沒有勇氣面對他。他害怕那個人張開臂膀對他說:&ldo;過來,你這個傻孩子,你看,有爸爸在,什麼都不要害怕。&rdo;他不具備與偉人對視的勇氣,因為他的靈魂如此卑微,他想過走到那人面前問他:&ldo;我的親生父母呢,我的親生父母,你把他們怎麼樣了?&rdo;但是,找到了又如何呢?從頭至尾他只是一個交易,他享受過這個國家最最極致的富貴生活。所有的人都覺得他不該抱怨。包括那個老東西,他說,最起碼他沒吃過三十年才交尾一次魚類的魚子醬。邵江一將垃圾袋丟到街邊的垃圾桶,他站在一個報亭邊看著那些疊放的整版,整版的政治家刊物。那人依舊如此醒目的在自己身邊無所不在,他依舊幹著自己大事業。&ldo;你要買嗎?內南?伯內特大總統譴責大批次徵兵去尋求不必要的礦產,人類應該自救。&rdo;報亭的老闆熱情的跟邵江一推薦。邵江一拿出錢買了一份,還叫了一杯咖啡。他開啟報紙,坐在報亭外面的座位上,一邊看一邊等待著報亭的老闆。他有個疑問,需要找人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