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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江一慢慢站起來,他拿起那罐空了的啤酒罐難以置信的看下上面的度數,好吧,這是低度啤酒。他是清醒的,他沒做夢。蒼穹之下,千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螻蟻一般的人們,人們互相關聯牽絆,互相連線。邵江一的社會關係卻是貧乏的,他幾乎沒有任何關係,這算什麼?天定嗎?還是天譴?他慢慢的走過去,抓起年輕間諜的頭髮,低下頭仔細看著他眉心中間的那道若隱若現的三角疤痕,這是他乾的。這是他把他推下樓梯,摔在最下面臺階上的凸起留下的疤痕,當年的自己,就是如此霸道,如此不講理。這個人,他想他認識……&ldo;你要幹什麼?&rdo;年輕人,汗毛都豎立起來。他聞到一股從對手手心傳來的勿忘我的味道。&ldo;噗!&rdo;有人在屋子裡笑了,帶著一股子自我解嘲,一股子鄙視,怨恨,從天的那一邊嘲笑他。他無所遁形,又掙脫不開。邵江一坐回沙發,再次點燃香菸。看著他對面的&ldo;兄弟&rdo;,他的名義上的雙胞胎弟弟。&ldo;因佩蘭的內南?伯內特大總統的手不在自己家抓撓,怎麼伸到麥德斯了?他可真是大公無私,他最最親愛的小兒子,都捨得送出來做間諜?因佩蘭人死光了嗎?還是內南先生太過多疑,身邊已經無人可用?&rdo;年輕的間諜瞬間渾身麻木,失聲問:&ldo;你是誰?!&rdo;啊,我是誰?邵江一慢慢站起來,開啟窗戶,喝彩聲,喧鬧聲又傳了進來,邵江一拉開窗簾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看著他們……我是誰?他問自己。 這樣不對有一個場景,在多年之後,常常出現在邵江一的腦海當中。那個人,那個叫內南?伯內特的人,衣著樸實,含著他的大煙鬥坐在他的皮沙發上。菸斗裡的菸絲常常是沒有點燃的,因為他親愛的妻子總是叫他戒菸。他的周圍坐滿了年輕人。他們坐在沙發上,椅子扶手上,實在找不到位置,他們就坐在地毯上。學生,普通計程車兵,學校的教師,小手工業者。他們圍繞在他身邊聽他對世界的分析,聽他的理念。那些盯著他的眼神充滿敬重,崇拜。後來,那些人,都成為了內南?伯內特先生計程車兵,他的屬下,為他們思想中的世界浴血奮戰。年幼的邵江一喜歡在家中出現那群人的時候,悄悄的躲在一邊的房間看著他的爸爸,他喜歡看他含著菸斗說經濟,說藝術。說這個世界,他喜歡大家喜愛他的爸爸,他喜歡看那些眼神,他分享著那些眼神帶給他的浮華,那些眼神令他覺得自己是那麼的與眾不同。所有的人都是興致勃勃,專心致志的。每當這個時候,邵江一喜歡做那樣的動作。不在意的進屋,纏著爸爸,做一些小任性的事情。這個時候,爸爸會把他抱在膝蓋上,用他粗糙的大手撫摸他的頭髮:&ldo;哎,你這個任性的孩子。&rdo;他的語氣帶著一股子毫不壓抑的溺愛,所有的人都知道,內南?伯內特先生有多麼喜愛自己的兒子,他把他視若生命,無論這個孩子闖了什麼禍事,幹了什麼混蛋的難以令人理解的事情,他都只是那句話:&ldo;哎,你這個任性的孩子。&rdo;然後抱起他,點點他的腦門。這個時候,邵江一會緊緊抱著他,將腦袋埋進他的脖子,有時候他會悄悄的抬起眼,他就會看到那個人,他的雙胞胎弟弟,他站在一個房門邊,充滿怨恨的盯著自己,他的下嘴唇經常因為嫉妒被咬破,他喜歡大聲叫著去搶奪自己的東西,雖然沒有一次父母是向著他的。他被強迫接受嚴格的訓練,他被強迫的接受音樂課,他被強迫的接受禮儀課,他四歲就開始學習哲學,不管他是不是能聽得懂,他七歲就被送到軍營,每年兩個月的訓練絕對不能少。不管他如何哭嚎,如何學習邵江一那完美的打滾動作,他每次都失敗,而邵江一每次都會勝利。他們都不會對邵江一說,哦,孩子,這樣不對,這樣不可以……這樣的話,他們卻經常對這個孩子說。多年後,邵江一才清楚,這樣的話,對於他來說有多麼的重要。對他唯一說這樣話的人,卻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現在,生命再次煥發著奇蹟,他與他又見到了,無論命運在此徒添什麼波浪,邵江一都覺得,自己不該驚訝,最難的時候已然過去了。我是誰?邵江一迷茫的坐在陽臺上看著街面,默默的思考著。年輕的間諜並不說話,他坐在地板上安靜的等待著,他知道現在這個時刻即使他說再多也沒用,父親說過,你要保持安靜,等待對手提出條件。這樣你才能翻開自己的底牌,剛才的他太沖動了。沒錯,他總是衝動,他不該不聽大哥的話,他應該老實的呆在軍部,老實的按部就班,成為繼承父親事業的楷模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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