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如何,重見孩子們總是最喜悅的。她先令人把孩子們領去見了祖父,這裡和綠松一道把各地雪片般反饋回來的訊息都細細地看了,綠松撿了一些南洋回來的訊息給蕙娘看,道,&ldo;這和宜春號的口徑都是一樣的,歐洲英吉利勢大,各國為了遏制他獨霸,也是明裡暗裡給使絆子,因此對我們侵佔呂宋樂見其成不說,還有意無意挑撥我們在新大陸和英吉利開戰,意圖坐收漁翁之利。起碼當地土人是這麼說的。&rdo;殖民者就是再高貴,也少不得能流利地同他們交流的僕人服侍,而他們能許諾給僕人的利益,肯定比不上鸞臺會、燕雲衛或者是宜春號的多,要打探一些邊緣訊息,收買的手段還是挺好用的。蕙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因嘆道,&ldo;那這就更撲朔迷離了,到底定國公在新大陸境況如何,他本人活著沒有,現在看來,都是個謎。這種跨海多國的政治,我們真是手生啊。&rdo;&ldo;可不是?&rdo;綠松也笑了,&ldo;您瞧這兒說的,說他們底下人嘮嗑,什麼事都是頭頭是道的,唯有一說到海外、新大陸,所有人都沒聲兒了,連個敢說話的都沒有。大家都是慌了神了吧,畢竟這可全是新東西……&rdo;蕙娘也笑了,&ldo;是這個立,就連我都覺得束手束腳的,我們這還算是有門道的了。想和魯王說話,隨時能搭上線的,尚且如此,別人可不更是兩眼一抹黑了?&rdo;當然,現在也有船經南洋去新大陸了,不過路途遙遠,回來起碼也是七八個月以後的事,動輒一年以上,或者乾脆回不來也是有可能的。即使對於大秦來說,這種傳訊速度也是過分地慢了,朝野間隱隱也有一種聲音,是埋怨皇上不該把定國公派到那麼遠的地兒去。不過,由於現在朝廷詔書、奏章裡還沒有人談到魯王,因此雖然民間已經沸沸揚揚地談論起了這個曾經的皇長子,但現在對於大秦的官僚來說,魯王起碼在明面上,暫時還&lso;死&rso;著呢。公事完了,料兩個孩子也都見過了長輩,蕙娘便回了立雪院,果然歪哥、乖哥也剛回來,正拉著丫頭們的手,一個個地送土產。看到娘回來了,一聲歡叫,均都撲了過來,母子三人又是好一番膩歪,蕙娘笑道,&ldo;見過三妹妹沒有?&rdo;乖哥眨著眼道,&ldo;見過了‐‐三妹妹……好醜呢!&rdo;葭娘出生時自然是紅彤彤皺巴巴的,現在雖然長開了點,但頭毛還比較稀疏,再加上她身量小,也有點黑,所以看來是不如一般嬰兒討喜,但在父母眼裡看來,也絕對和醜字不沾邊。蕙娘失笑道,&ldo;醜嗎?&rdo;乖哥一比歪哥,&ldo;哥哥說的。&rdo;歪哥倒是理直氣壯地道,&ldo;是不如你當年好看嘛,不過又有什麼關係?妹妹出生時不好看,以後也自然越來越好看了。你呢,出生時好看,現在倒是越來越難看了。&rdo;乖哥便對母親告狀,&ldo;娘‐‐您不在的時候,哥哥就是這樣事的!&rdo;蕙娘笑著捋了捋歪哥的頭髮,歪哥便得意起來,道,&ldo;爹孃不在,長兄如父,說你幾句怎麼了?&rdo;兩個孩子又拌了幾句嘴,乖哥忽而想到什麼,便得意洋洋地說,&ldo;你說你是長兄如父,可辦事一點都不牢靠,七嬸讓你幫著帶話,你都忘了,我和柔姐說,柔姐肯定不理你。&rdo;歪哥哎呀一聲,這才想起來,忙和蕙娘道,&ldo;是了,我們這次是被七嬸嬸帶回來的,坐的是上京師報軍情的快船,所以才回得這麼快呢。七嬸嬸和三柔姐都回來了,嬸嬸說,您若是得空了,請您帶個話,她來找您有事兒商量。&rdo;什麼事,把楊七娘從廣州都驚動回京城了,蕙娘只想到了一個楊善榆留下的資料,這事她倒是捎信和楊七娘說了,不過也就是送個資料的事,應該還不至於為了它跑回來。她忙道,&ldo;那你是該早說的。&rdo;因便吩咐人給楊七娘送禮送信,畢竟她把兩個孩子捎帶回來,又有一番廣州地主的情分,兩人來往,也是名正言順。這邊人才打發出去,那邊良國公又喚她去說話,蕙娘大有□乏術之嘆,只好匆匆趕去。良國公問了些和權族來往的事,便道,&ldo;動身的日子已經定下來了,剛才兵部傳訊,就在後日。我這一去,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府裡能管事的就你一個,有些事,不要在意什麼男女之別,該管起來就管起來,府裡的人手,都隨你的差遣。&rdo;因又說,&ldo;權族那邊,只要小心敷衍,料可無事的。如今我們尚算是同心同德,桂家的事,你可以和權族商量,雙方做主便是了。這件事要抓緊去辦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