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在佈置任務了，善桐不免拿眼睛去看含沁，含沁卻顯得胸有成竹，笑嘻嘻地衝善桐眨了眨眼，善桐心底嗔了一句&lso;作怪&rso;，卻也就放下心來，不去管了。給定國侯的信已經送到了孫家，善桐本想也去孫家看看孫夫人，再添幾句好話的，但據說老夫人的病又不大好了，便不敢上門叨擾。那一天去王家時，見到米氏不免談起來，&ldo;這樣反反覆覆的，也有好多年了吧，只苦了孫夫人了。&rdo;米氏一直隨丈夫在外，也沒有這樣長期伺候婆婆的，聽善桐這麼一說，也覺得孫夫人辛苦，&ldo;偏偏老夫人又是最矜貴的身份，還是皇上的丈母孃呢。她這要伺候不好了，小姑子的埋怨真受不起。&rdo;正說著，又道，&ldo;其實她不但忙這個，還有好些別的事要忙，這個月應該也的確是沒空的。不要說這個月，後幾個月應該都難以騰出空來，你心裡有數，就知道什麼時候該上門什麼時候不該上門了。&rdo;善桐想到牛淑妃那一胎，也是若有所思，米氏卻還怕她不懂，便又透露道，&ldo;你當你舅舅為什麼這個月忽然得空了呢，就是因為皇上的心思，一半放在了工部案子上，還有一半卻是在後宮之中。對朝事就有點放鬆了，他單單隻伺候皇上，因此還有空一點，每天早飯給皇上講過書了，便能出宮回來……&rdo;正說著，外頭來報王大老爺從宮中回來，善桐忙迴避出去，過了一會，等大老爺換了官服，這才又進去相見。她自從王大老爺起復之後，幾乎從未見過大舅舅，這一番相見，只覺得大老爺竟和以往也沒什麼不同，若要說，還比從前更憔悴老態了幾分，只是雙眼神光內蘊，是要比從前更有神，也顯得更淡然了。從前不得意的時候，他雄心勃勃，現在到了這名利場的中心，他反而多了幾分閒雲野鶴的氣質。舅甥難得相見，王大老爺自然是高興的，握住善桐肩膀，仔仔細細地看過了她，連說了三個好字，這才放手，卻又天外飛來一筆，道，&ldo;這個女婿你挑得好，你比你娘有眼光。&rdo;王氏究竟和孃家人說了多少夫家事，善桐不清楚也不可能去打聽，出嫁之後她漸漸更為知道世事，回顧前塵有時心裡也不禁有些後悔，聽王大老爺這麼一說，只能尷尬一笑。王大老爺看在眼內，又道，&ldo;這話說得也不止是這一件事。&rdo;這話說的就有含義了，兄妹間的事，善桐不可以多問，其實王大老爺也沒立場多說。才說這一句話，米氏已經嗔道，&ldo;你說什麼呢！&rdo;他也就不提，只問善桐，&ldo;含沁怎麼沒來？&rdo;善桐因說，&ldo;早上本來要過來的，結果嬸嬸不舒服，便停了停等大夫來過了，一會再過來。&rdo;便又讓養娘抱了大妞妞來，王大老爺夫妻都很喜歡，米氏更早預備了一套長命鎖等物相送。雙方見過了，大老爺又問善榆，&ldo;來了兩次都沒見到，他也就不來了！&rdo;&ldo;他成天到晚和先生、同學們一道泡在白雲觀，我時常叫他過來吃飯，叫十次才來一次。&rdo;提到善榆，善桐也是多抱怨的。&ldo;白雲觀又遠，更給他藉口了。&rdo;眾人因就談起來善榆住處，米氏道，&ldo;早知道讓他住在這裡，我平時也多個人說話，橫豎家裡就我一個老菜幫子，也沒什麼好忌諱的，更能好好照看他。自從他到了京裡，你娘連著寫了幾封信過來，只是讓我們多看顧。可惜家裡又小，倒真的歇不下他一幫人，不然就住在一塊，我們也放心些，你娘也放心些。&rdo;善榆會不會跟著住過來，善桐是很懷疑的，但她也覺得王家這間屋子實在是太狹小了一點‐‐搭上了晉商，八萬兩都拿得出來了，大一點的屋子應該也能買得起來了吧。因就道，&ldo;正是想問呢，屋子這麼小，以後大表哥二表哥上京可怎麼住？也該換套院子啦。&rdo;米氏還沒說話，王大老爺唇角逸出一線笑意，他自信地一擺手，&ldo;京城也住不久，不過是暫寓而已，換屋子也是麻煩，別說買屋了，連你兩個表哥我都不讓他們過來，免得路上折騰！&rdo;善桐頓時明白過來‐‐這麼說，大舅舅是對自己的高升之路很有信心，預備走大臣的路子了。眼下王大老爺雖然當紅，但這份當紅是建立在皇上的寵愛上的，人家討好你，無非是因為你有一手訊息。要真站到朝堂中去呼風喚雨，建立起一方勢力，他還沒這麼資歷，也沒這麼資本。要建立資本，那必須外放，最好一條路，到地方上去做學政，累積過一兩屆的舉人門生了，往上一步，或者經歷一省，或者料理一處要緊的州縣，再做過一兩年，回京就可以直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