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很有道理,卻又令善桐想到了大舅舅一家來。等含沁回來,便問他道,&ldo;雖說這事你說了你會開口,但我也要親自和舅母打個招呼,你說了沒有?我什麼時候上門為好?&rdo;含沁因道,&ldo;等叔叔那邊提親的信到了再說吧。應該也就到了的。&rdo;善桐一想,也覺得是這個理,就不再多提了,抱來大妞妞掰開她的嘴檢查了一下,見上門牙幾乎生好了,還有幾顆牙也在冒頭,便和含沁說,&ldo;下回帶信回去,記得讓叔叔給大妞妞起個大名了。你女兒現在本事見長,沒事還咬人為樂呢,是個大閨女了。也該漸漸斷奶啦,養娘老抱怨被咬得疼。&rdo;含沁哈哈笑道,&ldo;這麼窮兇極惡?真是個小土匪!&rdo;兩人又抱著女兒說了幾句話,含沁便出去給桂元帥寫信。不幾天倒是幾封回信都到了,除了桂元帥寫給定國侯府,交由含沁轉達的信之外,還有小五房老太太寫來的信,善桐看了幾頁,邊看邊笑,等含沁回來了,便拿給他看道,&ldo;祖母把我罵了一頓呢。&rdo;含沁絲毫都不訝異,&ldo;肯定要罵的,但你這封信也一定要寫。老人家口中罵你,其實心裡還是高興的。&rdo;就算是親祖孫,出嫁後也還是要講些人情世故的,王家還的八萬兩銀子,善桐肯定要對家裡有所交代,家裡也肯定是不會要這份銀子的。老太太在信裡寫得很明白,連大太太都埋怨善桐實在是太客氣了,這銀子當時給了她就是她的,王家還多少那是她和王家的事云云。又不知是哪個送信的多了嘴,洩露出善桐路上得了痢疾的事,信中不但問大妞妞好,含沁好,還急問善桐人可痊癒了沒有,並附了治痢疾的幾個方子。善桐翻來覆去看了幾遍,見信中沒提母親王氏,多少有些若有所失。又去拆父親寫給自己的信看。因她一向也寫信回去報平安的,二老爺不免輕責了幾句,怪她沒在信裡提起路上得病的事。又讓她將這八萬兩妥善安置,絕不要隨意花費,最好還是能經營起一項生意來,如沒有主意,可問問閣老府,又或者同王家舅母合夥等等。還說&lso;在家不要過分計較錢財,你有十分,自己留三四分也就夠了,六七分貼在家裡,含沁是知趣的人,自然明白你做得好。將來萬一家裡有事,他會懂得貼你的&rso;。這還是以為小家庭經濟比較拮据,善桐一邊看一邊笑,也拿給含沁看,含沁卻不要看。&ldo;你爹和你說私房話,不是寫給我看的。&rdo;善桐又硬要給他看,兩人鬧了一番,她自己繼續看時,見父親提了一筆母親轉致問好,緊接著又問榆哥,&lso;在京城落腳何處,和什麼人同住,千萬讓時常帶信回家。你們都在京城,但你是有家,他是客居,你也要多多照看他一些&rso;云云,到了末尾才又問善桐,&lso;可又得了好訊息&rso;,通篇竟未提梧哥。倒是前頭二老爺口氣裡還問了一句梧哥好,讓善桐無事也多關照哥哥們一些。這麼多年都過來了,現在什麼事都順心隨意,母親反而似乎疏忽起來,好些事連場面功夫都不做了。善桐一邊嘆氣,一邊又令人給孫家送東西,這一回送的是檀哥外祖母那家了。給三個哥哥都有應季新衣送去,同梧哥的還是多添了一雙她使人納的新鞋,說是&ldo;因生日近了,家裡母親特地使人帶來的&rdo;。因為明年春闈在即,舉子們自然都專心讀書,檀哥、榕哥、梧哥雖然在京,但三人都讀得刻苦,總只和善桐見了一面而已。平時善桐有了什麼東西,自然也分送些到孫家去,閣老太太本來不在意的,估計是見到善桐想起來了,還和她提過,現在閣老府地方大了,欲將兄弟幾人接來和他們家四少爺九哥一起讀書,不過在孫家也住了這樣久,三兄弟都無意搬遷。檀哥、榕哥秉性方正,更是連座師都懶得奉承巴結‐‐歷來春闈主考都是首輔、次輔的事,如今首輔還是焦閣老,次輔也未輪到楊閣老,還有人擋在前頭呢。這兩家最近,連管家出門都有人忙著打關係,偏偏楊家人就只埋頭讀書。含沁和善桐說起來也是嘆息,&ldo;我是不懂科舉的人,看著都覺得好笑。家裡有人應試的大臣,最近看到兩位閣老都格外客氣了幾分呢。&rdo;又壓低了聲音,和善桐講小道訊息,&ldo;聽那群朋友們說,今年的價錢都已經出來了。六千兩,保準了頭半個月就能知道題目。還有包中的,價碼更高些,九千兩三甲出身,絕無問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