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善桃更爽脆些,&ldo;都是兄弟,出繼出去,有了嫡子名分不說,當門立戶就是家長了,沒幾年就能歷練出來。不說考個功名,起碼打理家務,一輩子安安穩穩的,有什麼不好?&rdo;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善桐一眼,又道,&ldo;我知道你怕什麼,你怕你哥哥出繼了,有了別的妹妹,就不疼你這個同母的親妹妹了?你這就是瞎擔心!該擔心的是十三房的善喜才對,自小一起長大,這情分還能淺得了?你在家也沒幾年了,要我說,你這次就該和我們一道回去,同善喜多親近親近,安安她的心才好呢!&rdo;若非回鄉已經有近一年時間了,姐妹三人不熟悉不熟悉,始終也是朝夕相處,善桐是怎麼都沒想到自己能從善桃口中聽到這番話來的‐‐這番話雖說入情入理,但終究是少了幾分正大光明。不過好在,善桃這番話還是正中了善櫻心事,她的哭聲慢慢地低弱了下來,最終只化為了幾聲抽噎。小姑娘像是被觸動了情腸,一邊接帕子擦眼睛,一邊看了看兩個姐姐,又用帕子捂住眼睛,抽抽噎噎地道,&ldo;你們不明白……你們都是太太養的……你們不明白!&rdo;善桐和善桃面面相覷,均感無奈,善桐又軟語勸慰了幾句,見善櫻始終沒有住淚,只好推善桃,&ldo;讓大姨娘過來把她接回去,兩個人說說私話吧……&rdo;善桃也有幾分感傷,她嘆了一口氣,掀簾子出去了一會,回身進來,又略微納悶地道。&ldo;娘也不知道上哪去了,難道是祖母又喊她過去了?這些天也是,靠了年邊,天天都這麼多事。&rdo;果然到了下午,大太太、二太太又打發人進來送了些小東西給姑娘們玩耍:卻是孫家打發人送節禮來了。又有王家打發人上門邀老太太一道進香等等,善桐連母親的面都沒照上,到了晚飯前就回了老太太院子裡,如此幾天下來,也就是在晨昏定省時,能和王氏、二老爺共處上短短的時間。二老爺就不說了,邊境忽然告警,有股北戎的殘餘勢力又來滋擾,訊息送來,他這個經歷過平西之戰的老人肯定要在總督身邊參贊,眼看著又是深夜回來一大早出去,勉強撐著眼皮給老太太請了兩次安,老太太自己倒心疼起兒子了,叫他不必過來請安,倒是寧可多睡一會兒。王氏呢,看著倒是和沒事人似的,雖不說有說有笑的,但面色和緩,態度安詳,就是少了幾句言語,除此之外,也沒有多少異狀。至少這麼幾天過去了,善桐也沒從大伯母、四嬸身上看出什麼不對勁來。二房屋內的這場風波,似乎還真就被死死地捂住了。楠哥、櫻娘雖然當天有所失態,但第二天起也就一切如常,大太太和老太太提了一句,老太太還真就欣然同意,安排善櫻,&ldo;跟著你大伯母一道回去,多陪陪你善喜姐姐。你哥哥以後就又多一個妹妹,以後就更是近一層的親戚了,善桐和她是極熟悉的,你也和她親密起來才好。&rdo;轉天又誇善桃,&ldo;不顯山不露水,其實和你娘一樣,很有主意,以後出門子了我也放心!&rdo;雖說她謹遵老太太的教誨,平時沒事也就是在大伯母院子裡繡花,決不出門一步,但怎麼著那是在老太太跟前,善桐的訊息還能閉塞到哪裡去?當天下午她就問老太太,&ldo;這麼說,和衛家的婚事定下來了?&rdo;&ldo;你大伯母是早就看中了麒山!&rdo;老太太自己都覺得好笑。&ldo;平時相看了那麼多人家,不是這個看不中,就是那個看不中。倒是麒山這小夥子,她第一眼就覺得有眼緣。我說了幾個顧慮,她都覺得不過小事。本來她還以為衛太太看中的是你呢,我說可沒有這事,家裡說親得按序齒,她不就欣然答應了……現在就等衛太太的回信了。據你舅母捎信來說,衛太太當時就很心動,連連說:還以為二姑娘是已經說定人家了……&rdo;這無非也就是個託詞,看來衛太太是鐵了心要和楊家結親了。小四房隔得遠也高攀不上,能和小五房攀上親,是自己還是善桃,也許她也並不怎麼在乎。善桐點了點頭,就是還有幾分顧慮,&ldo;衛家兩面討好,恐怕作風將會為大伯不喜‐‐&rdo;&ldo;這朝堂上的事誰說得清楚。&rdo;老太太先敷衍了善桐一句,看小姑娘有幾分不解,又出言指點。&ldo;還看不出來嗎?衛家這麼拼了命想和我們結親,就是不願意再和牛家眉來眼去了。我們家和許家已經結了親事了,怎麼說那都親近許太妃幾分……許家眼下的紅火程度,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