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硯問:&ldo;現在是什麼情況?&rdo;武警答:&ldo;狂犬病爆發,身上帶傷麼,小同學?帶傷的話馬上去檢查,打疫苗。&rdo;說著朝遠處一指,那裡有幾個無菌帳篷。劉硯答:&ldo;沒有,我們剛從家裡過來,這裡在撤退?朝哪裡撤退?&rdo;武警道:&ldo;健康人群暫時隔離,離這裡兩百公里外的華南軍區駐兵營。回去找你們的院長,指導員和院方會為你們安排,必須坐統一的消毒大巴。你呢?學生證拿出來看看。&rdo;蒙烽側過身問:&ldo;我們能自己去麼?&rdo;武警擺了擺手,白手套上沾著一絲紫黑色的血跡,望向蒙烽,等待他出示學生證。&ldo;這是我堂哥。&rdo;劉硯道:&ldo;怕我不安全,送我來上學的。&rdo;蒙烽掏出退伍證,武警見是退伍軍人,便不再盤查,抬手放行。劉硯擰開廣播。廣播:&ldo;夏季狂犬病毒集中爆發,有關部門呼籲各地做好應對工作,部分重災區需要暫時隔離人群……&rdo;蒙烽道:&ldo;根本不是狂犬病,睜著眼睛說瞎話。&rdo;劉硯:&ldo;已經開始隔離健康人群了,比起非典那年嚴重得多。&rdo;蒙烽:&ldo;非典那年據說也很嚴重,只是瞞報了不少病情……&rdo;廣播:&ldo;全國人民萬眾一心,中央領導人……&rdo;劉硯撲一聲笑了出來。廣播:&ldo;……親至重災區s市探望患者……&rdo;劉硯喃喃道:&ldo;領導人到重災區去?&rdo;蒙烽沒有說話,蒙烽仍記得校園裡的道路,此刻還有不少學生在路上走,完全不知百里之外的z市已經成為喪屍肆虐的人間地獄。蒙烽停下車。&ldo;我覺得不靠譜。&rdo;蒙烽說:&ldo;按我說的,咱們應該自己走,到華南軍區駐地去看看。&rdo;劉硯沉默了,心底也覺得蒙烽所言可行,但是……&ldo;但這車不是我的。&rdo;劉硯說:&ldo;崔小坤是我的好朋友,把他的車開走了算什麼事?你說?&rdo;蒙烽點了點頭,繞過彎,在宿舍樓前停車,劉硯摔上車門,跑向宿舍,樓下貼著巨大的箭頭‐‐&ldo;返校生請速到風雨操場集合&rdo;。&ldo;跟我來。&rdo;劉硯道。&ldo;東西呢?&rdo;蒙烽說。&ldo;先不管了!快!&rdo;劉硯拉著蒙烽沿路飛奔,穿過空曠的校道跑向風雨操場。那是一箇中央凹陷,四周高聳的圓環型看臺,足夠容納近兩萬名學生,每年校慶,大型文藝演出都在這裡舉行,現在操場上已分劃出各個學院的轄區,看臺上拉起橫幅。學生們頂著炎炎烈日在曝曬下等候撤離,女生們舉著雨傘,聽著音樂,偶爾小聲閒聊。操場中央看臺的廣播隔五分鐘便迴圈播放:&ldo;請同學們自覺遵守秩序,離校歸來的同學首先到該院年級指導員處報到,再前去醫務區注射疫苗……&rdo;劉硯找到了研究生院駐地,在看臺東側的籃球館處,繼而與蒙烽匆匆穿過看臺。汗流浹背的兩人進了籃球館,裡面坐滿學生,中央空調冷氣撲面而來。&ldo;劉硯!&rdo;一側的崔小坤忙喊道:&ldo;謝天謝地,總算回來了。&rdo;劉硯鬆了口氣,上前和崔小坤擁抱。&ldo;車鑰匙,蒙烽。&rdo;劉硯說。崔小坤接過鑰匙:&ldo;阿姨怎麼樣了?一切還好吧?&rdo;劉硯沉默了,崔小坤又道:&ldo;廣播說z市病毒擴散很嚴重,大部分市民已經被隔離撤退了。&rdo;劉硯道:&ldo;還好吧,我沒找到她,估計已經走了。&rdo;崔小坤安慰道:&ldo;那就好,一定沒事的。&rdo;劉硯疲憊地捋了把亂糟糟的頭髮,雙眼發紅。&ldo;現在是什麼狀況?&rdo;蒙烽問。崔小坤認識蒙烽,他剛到s市時曾經在他們的寢室住過幾天,當即與蒙烽打了招呼,解釋道:&ldo;他們要把我們帶到附近的一個兵營去,正在分批撤退,據說要下午五點才輪到這裡。&rdo;蒙烽上前低聲道:&ldo;得馬上走,你們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非常危險。&rdo;劉硯道:&ldo;等等,蒙烽。小坤,院長們在哪裡?&rdo;崔小坤端著杯水道:&ldo;在辦公室開會,你現在估計進不去。&rdo;劉硯擺手道:&ldo;你倆在這裡等著,我馬上回來。&rdo;到處都是焦急的打電話,報平安聲,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