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盡了全身力氣。&ldo;師父，救我。&rdo;昌流君的聲音發著抖說。段嶺正處於極度的震驚之中，轉向武獨，已不知該如何是好。四更時分，昌流君解下蒙面巾，已憔悴得不成人形，臉龐瘦削，滿臉胡茬，衣衫襤褸，臉上的刺青都快被絡腮鬍掩沒了。他大口地吃著餅，又咕咚咕咚喝下不少茶，一擦嘴，嘆了口氣。&ldo;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rdo;段嶺說。段嶺的目光從昌流君臉上移向茶盞，再轉而注視武獨。武獨點點頭，示意他不必擔心。&ldo;該吃的都吃了。&rdo;昌流君無奈道，&ldo;可以聽我說了吧。&rdo;段嶺知道以武獨的慎密心思，一定已經在昌流君所吃的茶與麵餅裡放了毒|藥，雖不至於讓他一說錯話就七竅流血而死，但令他功力暫失，是免不了的。&ldo;你想說什麼就說吧。&rdo;段嶺說，&ldo;我可沒忘了在定軍山下，你是想把我一起殺了的。&rdo;☆、 緣起昌流君解釋道：&ldo;我只是想讓你掉水裡，到時候我會救你的。&rdo;&ldo;放屁！&rdo;段嶺不客氣地說。&ldo;我朝白虎星君發誓。&rdo;昌流君抬起三根手指，說，&ldo;要是騙你，天誅地滅，牧相說過，別誤傷了你。&rdo;&ldo;然後把我抓回江州去嗎？&rdo;段嶺問。他還不清楚昌流君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他隱約感覺到，這次李衍秋來河北，牧曠達只要一知道，自己就一定脫不了干係。昌流君答道：&ldo;當真沒有！牧相只是怕鄭彥知道你與長聘在上梓有來往，連帶著你也被連累了。&rdo;&ldo;那你為什麼想殺武獨？&rdo;段嶺沉聲道。那一刻，段嶺有種不容質疑的威嚴，無數次生死存亡的經驗令昌流君知道這是決定自己生死的一刻，這句話的答案，直接影響到段嶺對他的抉擇。&ldo;我沒有辦法。&rdo;昌流君說，&ldo;不是你們死，就是牧家亡，換了你們在我的位置上，也會這麼做。&rdo;昌流君抬頭看武獨，武獨卻不現喜怒，只是喝了口茶。&ldo;我與武獨無仇無怨。&rdo;昌流君又說，&ldo;殺人，都是奉命行事，有些時候我不想殺，可我不得不這麼做。&rdo;武獨答道：&ldo;昌流君，那天若不是先帝趕來，只怕今日你我就不會坐在此處了。&rdo;昌流君驀然想起，趙奎事發身死的那天，自己也是奉命來殺武獨，他殺了他兩次，都未曾得手。&ldo;白虎堂有一道不成文的規矩。&rdo;武獨說，&ldo;以四大刺客的身份，但凡出手殺人，只要一次殺不死，便得服輸，不得再追殺下去，除非彼此間有著血海深仇。&rdo;是這樣嗎？段嶺還是第一次聽說。昌流君沒有回答，武獨又道：&ldo;現在，我們總算可以談談當年的一些事了。&rdo;他放下茶盞，注視昌流君，說：&ldo;我對你的命沒有興趣，你的回答若不盡不實，自將有人來取你性命，無須我親自動手。&rdo;段嶺起身道：&ldo;我退避吧。&rdo;&ldo;無妨。武獨說。段嶺心道就算現在不聽，接下來肯定也會問武獨他們說了什麼，迴避只是讓昌流君沒那麼尷尬而已，既然如此，便索性不把自己當外人地聽了。&ldo;公孫夫人交給你的任務是什麼？&rdo;武獨第一句問道。&ldo;驅逐胡虜，保護鎮山河的擁有者。&rdo;昌流君嘆了口氣，說，&ldo;那年上梓之難，中原蒙辱，白虎四門重新入世，誰不是為了這個？&rdo;&ldo;為何投奔牧曠達？&rdo;武獨又問。&ldo;你又為何投奔趙奎？&rdo;昌流君反問他。&ldo;是我在問你，不是你問我。&rdo;武獨冷冷道。&ldo;選人。&rdo;昌流君說，&ldo;公孫夫人選了趙奎、我選了牧相、遊俠趙子軒選姚復，收鄭彥為徒，只有烏洛侯穆陰錯陽差之下，跟對了人。&rdo;段嶺這才知道，原來這裡頭居然還有內情，腦海中浮現出昌流君師父的形象，說不定也是一名終日蒙著面紗的美貌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