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謝謝你,鄭彥。&rdo;段嶺說,&ldo;我再試試,說不定還不必走到那一步。&rdo;&ldo;事情完了。&rdo;鄭彥又恢復了一貫的嘴臉,答道,&ldo;你須得給我點好處。&rdo;段嶺聽到這話就頭痛,說:&ldo;你要什麼好處?&rdo;鄭彥說:&ldo;現在還沒想好,你先許了我再說。&rdo;段嶺:&ldo;……&rdo;段嶺知道鄭彥雖然平時沒規沒矩,但終究還是識大體的,嘴上佔佔便宜也就算了,不敢真的去招惹武獨。&ldo;你想要鎮山河,對嗎?&rdo;段嶺突然問。鄭彥驀然一震,驚訝於段嶺居然單刀直入地猜到了真相。事實上從早上起來,段嶺就一直在想,為什麼昨夜武獨與鄭彥喝了一夜酒後,鄭彥就答應幫助武獨求援的事了。如果不曾透露身份,武獨有什麼能與鄭彥,或是能與姚復交換的?唯一能換的,就只有鎮山河。鄭彥的使命也是找這把傳國之劍,誰得到了它,就相當於是白虎門的實際掌權者,把它交給鄭彥,對武獨有影響,對段嶺自己卻沒有影響。因為不管誰拿到它,都需要忠誠於南陳帝君與太子。也許是李衍秋的吩咐,也許是姚復的關係,這麼說來,很可能鄭彥是在替姚復找它。段嶺不禁警覺起來,但武獨既然承諾,便應當有他自己的考量。&ldo;武獨決定的事。&rdo;段嶺答道,&ldo;便權當說定了。&rdo;鄭彥又說:&ldo;軍隊還沒來,也沒開戰,你們還有大把時間來反悔。&rdo;段嶺微微一笑,鄭彥卻說:&ldo;找鎮山河是為了陛下的吩咐,不是給姚侯的,至於為何姚侯會答應我的請求,這個以後再告訴你。&rdo;段嶺走出廳堂,忍不住回身觀察鄭彥,鄭彥在廊下長身而立,若有所思,彷彿在想著什麼。一夜過去,鄴城冷了許多。段嶺推開拔都的房門,見榻上已空空蕩蕩,拔都不知去了何處。☆、 誓約段嶺正要轉身時,背後突然響起拔都的聲音。&ldo;不要動。&rdo;拔都說,&ldo;否則你就沒命了。&rdo;&ldo;真是個好辦法。&rdo;段嶺說。拔都說:&ldo;你利用我一次,現在輪到我利用你了。&rdo;段嶺忽然岔了思路,說:&ldo;拔都。&rdo;拔都:&ldo;?&rdo;段嶺:&ldo;你長大以後,聲音真好聽。&rdo;拔都:&ldo;……&rdo;段嶺從前想起拔都時,記憶裡俱是孩童的聲音,以及摻雜著變聲時的一點點沙啞。但直到拔都長大後,他的聲音就有種奇怪的感覺,不同於武獨的低沉與渾厚、郎俊俠的清澈、鄭彥的痞子氣。拔都根本沒想到,段嶺會說這麼一句完全無關的話,當即令他無言以對。&ldo;好聽個屁。&rdo;拔都以充滿男性感的、好聽的聲音答道,繼而放開了手。段嶺轉過身,見他手上拿著一把梳子。拔都赤著上半身,穿一條鹿皮褲,光著腳,比段嶺高了半個頭,就這麼站著。也許在別人的眼裡拔都充滿了威懾感,但在段嶺眼裡,拔都仍然是拔都。&ldo;洗澡去了?&rdo;段嶺笑了起來。&ldo;讓開。&rdo;拔都不耐煩道,並從段嶺身邊經過,回到榻前穿衣服。&ldo;沒洗乾淨。&rdo;段嶺過去,摸了摸拔都的脖頸,還有點髒,說,&ldo;山上有個溫泉,空了可以去泡下,洗乾淨點。別洗冷水,當心著涼。&rdo;拔都從小就不愛洗澡,現在估計更不洗澡了,但剛草率洗過一次,混合著一點汗味的健康男性肌膚氣息還蠻好聞的。榻上放著被段嶺疊得很整齊的外袍,段嶺剛看了一眼,拔都便把它收走了。&ldo;我不會答應你的。&rdo;拔都說。段嶺撩起袍襟,走到拔都面前,跪下。&ldo;你!&rdo;拔都登時臉色就變了。&ldo;你聽我說。&rdo;段嶺跪在拔都面前,認真地說,&ldo;聽我說完。&rdo;&ldo;你是一國太子!&rdo;拔都怒道,&ldo;怎麼能隨隨便便向我下跪?!你國家的榮辱、百姓的顏面還要不要了?&rdo;段嶺跪在拔都面前,說:&ldo;聽著,拔都,雖然我不曾將信物給你……&rdo;&ldo;你給我起來!&rdo;拔都怒道。&ldo;大人。&rdo;外面述律端趕來,隔著門道。&ldo;不要進來。&rdo;段嶺沉聲道。&ldo;你給我……起來!&rdo;拔都說。段嶺終於忍無可忍道:&ldo;你能不能聽我說完話?!&rdo;&ldo;你先起來!&rdo;拔都架著段嶺,要把他強行架起來。&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