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rdo;段嶺問。武獨附到段嶺耳畔,低聲說:&ldo;他就是賀蘭羯。&rdo;段嶺頓時震驚了,武獨又說:&ldo;先帝就是中了他的毒,千萬不要靠近他。&rdo;&ldo;他為什麼想殺我?&rdo;段嶺難以置通道,他突然開始擔心,千萬別功虧一簣,毀在了仇人的手上。&ldo;不為什麼。&rdo;武獨又小聲說,&ldo;他看誰不順眼就殺誰。&rdo;這時候,騎馬在前方的賀蘭羯轉過頭,瞥了段嶺與武獨一眼,段嶺被他看得心裡發毛。&ldo;他為什麼會在這裡?&rdo;段嶺問。兩人騎著馬,且捱得極近,段嶺側頭時險些與武獨親在一起。武獨:&ldo;……&rdo;&ldo;你不是很聰明的麼?&rdo;武獨觀察周圍人,低聲道,&ldo;猜猜看?&rdo;段嶺心亂如麻,殺父仇人就在不遠處,但自己對他毫無辦法,還不能告訴武獨自己的真正身份,一時間心中忐忑不安,思緒完全無法集中起來。&ldo;怎麼了?&rdo;武獨奇怪地問,段嶺搖搖頭,竭力讓自己清醒些,開始理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ldo;我明白了。&rdo;段嶺喃喃道,&ldo;他投靠了邊令白。邊令白讓他過來找這個女孩子的下落。&rdo;&ldo;是的。&rdo;武獨語氣森寒,說,&ldo;那名人質本來也去潼關,想必是前去找邊令白,半路被馬賊截了去,邊令白便派賀蘭羯出來調查,至於她是什麼身份,就不清楚了。&rdo;段嶺點點頭,也就是說,馬賊是因為認錯了人才劫走他們。到得岔路上,段嶺看見了一輛馬車,頓時就什麼都明白了‐‐她的馬車與自己的馬車非常像,想必是劫匪找錯了人,一時糊塗,又沒法交差,只得將車拉回去。回去的路上恰好碰上了正主兒,才將人擄走,只有看似管家的中年人逃了出來,並沿路求救。果然,段嶺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潼關衛的一名隊長正在前方的驛站中等著,原來他們從上一個驛站開始便走錯了路,被指向西涼與陳的交界處,那條小溪過去後就是西涼地界了。就在他們離開後,那中年人帶著車伕前去就近的驛站內求救,恰好潼關也在等候這少女的前來,雙方在驛站內碰上,便火速派兵前來援助。車伕並無大礙,在驛站後的柴房內休息,段嶺給他把過脈,並無生命危險。馬賊終年在這處肆虐,長期過來侵擾民眾,潼關衛已設法阻截,這次卻仍舊令客人被抓了去,當即挨個慰問一番。&ldo;小姐請放心。&rdo;潼關衛朝那少女說,&ldo;從現在開始,不會再有危險了。&rdo;少女仍在為丫鬟與跟隨自己的僕役死去傷心,吃不下飯,朝潼關衛點了點頭,那領頭的又朝武獨與段嶺走過來。&ldo;喂。&rdo;隊長說,&ldo;你們是什麼人?&rdo;&ldo;過路的。&rdo;武獨說,&ldo;別惹我。&rdo;這句一出,眾人頓時紛紛拔刀,段嶺正在武獨身後躺著睡覺,聽到刀兵聲響,嚇得猛然坐了起來,武獨卻回手,按在段嶺肩上,讓他再慢慢地躺下去。&ldo;你們賀蘭大人尚且是我手下敗將。&rdo;武獨說,&ldo;這麼點人,覺得在我手下能走得過幾招?&rdo;一名衛士碰了碰隊長,小聲說了幾句,段嶺躺在武獨身後,武獨則盤膝而坐,好整似暇地喝茶,武獨又扔出一封名帖,說:&ldo;派個人,帶回去給你們邊將軍看看,讓他做好準備。&rdo;隊長看了武獨一會兒,將名帖撿起來,帶著人出去了。驛站裡的人分作三波,潼關衛與那名喚賀蘭羯的刺客聚在一處,賀蘭羯左手戴著手套,右手則是個鐵鉤,時刻盯著武獨的動作。那被劫持當過人質的少女則坐在另一側,仍在飲泣,中年人不住低聲安慰她。武獨和段嶺則成為了驛站內的第三方勢力,段嶺一夜沒睡,困得眼睛快睜不開了,小憩片刻後,武獨又叫他起來吃飯。段嶺問:&ldo;你呢?&rdo;&ldo;我吃過了。&rdo;武獨說。段嶺便坐起來吃,武獨則在一旁給段嶺刷靴子,像個耐心的大哥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