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太擔心他,昨天晚上,要是他想賣你,咱們早就露餡了,他也可以什麼都不說,不必主動朝你揭破此事,但他這麼說了,便是相信你。&rdo;&ldo;萬一他想利用咱們,反過來探知牧相的佈置呢?&rdo;段嶺又問。武獨皺眉,似乎有點頭痛,說:&ldo;你怎麼想得這麼多。&rdo;好吧,段嶺承認是自己想得太複雜了。&ldo;他說他跟過先帝。&rdo;段嶺說。&ldo;唔。&rdo;武獨點頭道,&ldo;品格應當不會有問題。&rdo;&ldo;是什麼時候的事?&rdo;段嶺又問。&ldo;我不知道。&rdo;武獨答道,&ldo;我與他們不是一邊的,他興許認識烏洛侯穆。&rdo;段嶺擔心的,卻是費宏德最後的那句話,但他不敢朝武獨說出自己的疑慮,興許費宏德也看出來了,是以特地找了一個武獨不在的時間點來試探他。山谷中一片靜謐,費宏德朝段嶺招手,說:&ldo;趙融,你看這座山,一水如龍,從山下過,是極好的地方。&rdo;段嶺仍有點心神不定,費宏德伸出手,放在段嶺的手背上,拍了拍,以眼神示意他安心。&ldo;你覺得你叔父會把給你的東西,埋在什麼地方?&rdo;費宏德說。段嶺想了想,說:&ldo;也不是給我的……嗯,不過,如果我是他,我不會特地去挖個坑,太顯眼了。&rdo;&ldo;正是。&rdo;費宏德說,&ldo;秦嶺山巒險峻,在此地開挖,極為費事,但前朝陵墓較多,我猜測你叔叔,把東西藏在了一些陵墓裡。堪輿是咱們漢人的學問,葬者乘生氣,氣乘風而散,界水而止,聚氣之道,也就稱作&lso;風水&rso;。&rdo;段嶺聽這麼幾句,突覺大有學問,求知慾蓋過了他對費宏德的忌憚,觀察周圍,只見一座山巒,有水流經過,便道:&ldo;對,興許就在這座山中。&rdo;&ldo;我下去看看。&rdo;費宏德說。&ldo;您慢點。&rdo;段嶺忙說。費宏德沿著高地往下走,段嶺要下去,費宏德卻朝他擺手,示意不要過來。☆、 赫默費宏德沿著高地往下走,段嶺要下去,費宏德卻朝他擺手,示意不必跟著過來,段嶺便坐在石頭上,武獨在身後開啟水壺,遞給他喝了一口。親兵在四周散開,一副懶洋洋的,像是出來踏青的表情。微風拂過,溪水倒映著點點金色,夏風吹得人暖洋洋的,忽然間那種感覺彷彿又出現了,就是昨天晚上與武獨經過長廊時的熟悉感。段嶺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他轉頭看著武獨,坐在一旁的武獨則揚起眉毛,抬眼看他。&ldo;我……&rdo;段嶺想說點什麼。&ldo;怎麼?&rdo;武獨漫不經心道。他突然想再靠近一點武獨,靠到他身上去,有種莫名的不安,此情此景,漂亮得令他覺得心裡空落落的。然而再下一刻,一聲輕響。溪旁,費宏德一聲慘叫。&ldo;有人!&rdo;武獨馬上起身,將段嶺拉到身後,親兵紛紛衝下去,武獨生怕中了調虎離山計,守在段嶺身邊,緊接著遠處傳來聲響,有人隱匿在了樹林裡。&ldo;還沒走!&rdo;段嶺說,&ldo;是誰?&rdo;段嶺衝到車前,抓起弓箭,武獨卻不由分說將他攔腰抱起,沿著山澗一滑,錯步滑了下去。費宏德已不知去向,對面樹林裡身影一閃,段嶺敏銳地捕捉住了那身影,一箭射去。&ldo;保護費先生!&rdo;武獨喝道。親兵忙衝下山澗底部,見費宏德面朝下,趴在溪水旁,一動不動,對面山澗隔著一條小溪,過去搜尋敵人已來不及,武獨剛追到溪前,樹林裡已失去了刺客的蹤影。段嶺孤身追過了溪流,手持弓箭,四下眺望。溪流的對面,是一片茂密的樹林,樹後沙沙作響,混合著夏日午後熾烈的光影,彷彿令他置身於一場慵懶的夢裡。&ldo;誰?&rdo;段嶺說。一個全身黑衣、身著刺客勁裝的男人隱藏在交錯的光影之中,樹木擋住了段嶺的視線,隨著他的走位,樹後的視野漸漸清晰了起來。黑衣蒙面客微微地眯起了雙眼,像是在笑,段嶺卻找不到他所在之處,緊接著蒙面客扔出一枚石子兒,落在不遠處的山壁上。段嶺馬上以弓箭指向山壁,狂風吹來,所有的樹彷彿都在響,蒙面客便藉著那一陣風響,離開了樹林。段嶺走向發出聲音之處,突然身後一隻手將他肩膀一按,段嶺險些叫出來。&ldo;喊你老半天了。&rdo;武獨追進了樹林,怒道,&ldo;怎麼不聽話亂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