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段嶺這麼說,武獨很高興,待他的好,也有了回報。&ldo;我爹走了,這是我一生之中最難過的事。&rdo;段嶺答道,並坐上那塊石頭,牽著武獨的手,武獨卻順勢分開手指,與段嶺十指相扣,握著他的手不放,表情有些不大自然,朝段嶺說:&ldo;我會好好待你的。&rdo;&ldo;記得咱們剛見面的那天嗎?&rdo;段嶺又說。武獨笑了起來,說:&ldo;你爹是榮昌堂的大夫?我記得你拿著根人參,是給孕婦吊命用的。&rdo;&ldo;是給烏洛侯穆吃的。&rdo;段嶺說,&ldo;他被你捅了一劍,差點死了。&rdo;武獨:&ldo;……&rdo;武獨的笑容瞬間斂去,不敢相信地看著段嶺。段嶺答道:&ldo;&lso;祝&rso;,是我這輩子殺的 無措&ldo;你不該告訴我。&rdo;武獨皺眉,朝段嶺說。&ldo;如果連你都不能說。&rdo;段嶺答道,&ldo;這世上就再沒有人能相信了,赫連昔年在上京讀書時,與我曾是同窗,就連他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沒有辦法再這麼下去,有時候,我整個人……就像要被逼瘋了。&rdo;段嶺看著武獨,眉頭深鎖,很難過。&ldo;我懂了。&rdo;武獨說,&ldo;你……哎,我一定……算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你看著我。&rdo;&ldo;什麼?&rdo;段嶺奇怪地看著武獨。武獨說:&ldo;不,我是說,我們走一步看一步,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我絕不會出賣你。&rdo;&ldo;我不擔心。&rdo;段嶺笑了起來,又靠上前去,抱著武獨,倚在他的懷中,武獨十分不自然地一動,滿臉通紅,手足無措。&ldo;別動。&rdo;段嶺低聲道,&ldo;讓我抱一會兒好嗎?&rdo;武獨便這麼坐著,讓段嶺抱住了自己。段嶺的感覺十分奇怪,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平日裡他也喜歡抱著武獨睡覺,但都與這一次不一樣,他終於把梗在心裡的一切說了出來,找到了可以一起分擔的人。武獨呆呆地坐著,下意識地抬起手,又摟住了段嶺的肩膀。從前抱著時,段嶺總是覺得一顆心懸在了半空,只有這一次,也許從今以後,他的心都能落到了實處,就像找到了能落腳的地方。武獨:&ldo;……&rdo;武獨低頭看段嶺,段嶺閉著眼睛,睫毛上閃爍著夕陽的光。武獨還如同陷在夢裡一般,夕陽照了下來,楓葉在他們身邊翻飛,一切對他來說,彷彿都不一樣了。武獨說:&ldo;你……究竟叫什麼名字?&rdo;&ldo;李若。&rdo;段嶺抬頭,答道,&ldo;東極扶桑,西極若木,但以後只要是沒人的時候,你就叫我段嶺吧,我不想忘了這個名字。&rdo;段嶺心中忐忑,觀察武獨的表情,武獨已完全蒙了,段嶺起初以為他接受了這個事實,然而又說了幾句話,他發現武獨的思緒已經亂了,先前的話只是純憑本能。&ldo;你……你發誓,你沒有哄我玩。&rdo;武獨說,&ldo;王山,你……&rdo;&ldo;我哄你玩幹嘛!&rdo;段嶺哭笑不得道,&ldo;拿自己的命開玩笑麼?冒充太子有什麼好處?找死啊我。&rdo;武獨一想也是,可他一會兒想到朝暮相處的人居然換了個身份,一會兒又想到自己欠李家的罪終於還了,坐在朝堂上的那個居然是假貨!實在是五味雜陳,百般滋味,欲語還休,齊上心頭……&ldo;可是不管我是不是太子。&rdo;段嶺認真地說,&ldo;我還是我。武獨?&rdo;他還在發矇,段嶺不禁覺得好笑起來,又推推他,說:&ldo;哎,武獨。&rdo;武獨每次陷入失神時,便會被段嶺拉回現實,轉頭看他,滿眼迷茫。&ldo;我們走吧。&rdo;段嶺說,&ldo;太陽快下山了。&rdo;段嶺要讓武獨搭著自己的肩膀起來,武獨忙道:&ldo;臣……臣自己能走。&rdo;&ldo;別鬧。&rdo;段嶺哭笑不得道,強行將武獨的手臂架在肩上,讓他靠著自己,慢慢地走下山去。殘陽夕照,楓林如一片光海,段嶺知道武獨的世界被顛覆了,須得讓他好好想想,不能再追問他別的,否則武獨越來越混亂,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上車前,段嶺又拍了拍萬里奔霄,親暱地蹭了蹭它的頭,奔霄打了個響鼻,湊上前,注視段嶺。武獨愕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