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跟她們離開時已大不相同,從前田鼠女士只是住在地下半米深的洞裡,且進出只有一個口。
但現在這裡大大小小有多達十個洞口,遍佈整片田野,目測地下的範圍有成百上千平米。
一隻金龜子小姐爬下去看了眼,感嘆道:“簡直是世界奇蹟,縱橫交錯的地道深入地下十幾米。”
原本她們只是偶然經過,目的是花國。
金錘不甚在意,她們觀賞了一下“奇蹟”就準備離開。
可在不遠處一個向上凸起的洞口外,一隻身穿天鵝絨大衣的黑色鼴鼠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她們。
準確來說是盯著田鼠女士,和她身邊拇指大小的金錘。
他神態驕傲就像一隻孔雀,開口便一股撲面而來的中產味道。
“田鼠女士,你上個季度的房租還沒交。不過我是紳士,我會原諒你。你身邊的女孩兒是專門帶來認識我的嗎?”
直截了當,讓人無力吐槽。
吳語杉狀似無意擋在了金錘身前,金錘扯了扯她的羽毛:“阿姨,沒關係。”
並不是因為鼴鼠本身多可怕,而是吳語杉看見他身後的洞口爬滿了蜘蛛。
故事裡的蜘蛛是專門為拇指姑娘的嫁衣提供絲線的,那件嫁衣是為了嫁給鼴鼠。
但如今,蜘蛛的毒刺稍稍碰到金錘,她就會一命嗚呼。
吳語杉張開雙翅,原本跟田鼠差不多大小的體型,看起來膨脹了一倍。
初生牛犢不怕虎,說的就是金錘。
她沒有被眼前的蜘蛛們嚇到,反而走出吳語杉的庇護,反叉著腰開始輸出。
“就是你,這隻醜鼴鼠,想讓拇指姑娘嫁給你,還讓她自己搖紡車做嫁衣;也是你,想把她困在不見天日的地下,成為你的新娘;
同樣是你,迷惑田鼠女士,讓她以為男人本該如此,讓她做你醜陋慾望的代言人。
什麼天鵝絨大衣,那明明就是你的皮毛!我要是跟現實一樣大,等我剝下你的皮你就知道害怕了!”
鼴鼠的臉色一下黑透了,比他的皮毛還要黑。
身後的蜘蛛們張牙舞爪地爬出洞穴,朝著她們發射毒液和蛛絲。
從前最害怕的蜘蛛的金龜子小姐們,紛紛擋在了金錘身前,用她們堅硬的外殼抵擋攻擊。
可是毒液會滲進她們的軀體,漸漸的不少金龜子小姐癱軟在地。
金錘很憤怒,她揪住燕子羽毛爬上吳語杉的背:“阿姨,我們打死那隻臭鼴鼠和那群臭蜘蛛!”
吳語杉振翅高飛,先衝上百米高空,緊接著衝鼴鼠俯衝下去。
一片昆蟲大戰中,一隻灰撲撲的田鼠搖擺著肥碩的身軀竄到黑色的鼴鼠身後。
她在燕子沒到前,張開潔白的小牙一口咬住鼴鼠的屁股。
“喔吼吼——”鼴鼠的小爪子唔住屁股,在田間到處亂竄。
吳語杉在半空剎住車,她認為自己不該在這時候打擾田鼠女士的打擊報復。
索性轉向衝向了蜘蛛們。
雖然那些毛絨絨八條腿四隻眼睛的傢伙恐怖又噁心,但天生的血脈壓制,當她衝下去的時候,蜘蛛們早已丟盔棄甲。
田鼠對鼴鼠緊追不捨,兩個傢伙早已鑽進地下不知所蹤。
躺在吳語杉羽毛中的金錘說:“好無聊啊,他們好弱。”
吳語杉點點頭表示贊同。
當太陽再次升起時,黃金麥浪中躥出一個灰色的身影。
她身上的毛髮禿了幾片,背上還有很深的血痕,但她滿嘴黑色絨毛,很顯然,絨毛來自她手裡的鼴鼠屍體。
“呸。”田鼠女士吐出毛說,“鼴鼠的戰鬥力比我想象中弱不少,他死前還一直說,自己是紳士,好男不跟女鬥。明明就是打不過我。”
金錘從燕子背上滑下去,抱住田鼠女士,在她柔軟的皮毛上蹭了蹭。
“阿姨,你看,這麼大的洞穴都是你的了,你是一隻優秀的田鼠。”
田鼠女士推了推鼻樑上破損的眼鏡,輕撫金錘的頭:“以後你還會來玩兒嗎?”
金錘仰起臉很認真地同她做了約定。
田鼠說,她在這兒照顧受傷的金龜子們痊癒。
金錘則帶著剩下的金龜子小姐們繼續上路。
吳語杉很好奇:“金錘,你的膽子為什麼這麼大呢?”
金錘從燕子的羽毛中伸出頭,高空的風吹得她臉皮生疼。
她大聲說:“我們做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