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走出關押重刑犯牢房的西西莉亞幾人,正小心地穿過長廊。
很好,沒有獄警。
其實不奇怪,在“上帝們”沒有詳寫的地方,除非有特殊事件觸發才會稍稍嚴謹。
“救救我們......”西西莉亞正在心裡分析當前狀況,黑暗中猛然出現一聲求救。
看樣子,觸發特殊事件了。
隨著這句求救聲響起,越來越多人開始出聲:“救我......還有我......”
黑暗中,能模糊看見長廊兩邊伸出許多人類雙臂,它們在半空中揮動,彷彿要抓到什麼。
阿卷沒忍住“嗷嗚”了一聲。
這場景,讓西西莉亞想起華國的某些民間傳說。
玲子的臉色更是難看,鬼子國的陰間傳說更多,但波希還緊緊抓著她的手臂,她只能安撫地拍著女兒的手。
這都是沒有亮光惹的禍,中世紀不分男女監,因此普通犯人都混關在一起。
能發生些什麼事,可想而知。
第一句呼救便來自一個女人,她們長期關在不見天日的監獄中,早已適應黑暗。
西西莉亞冷靜下來後,立刻往女人的聲音來源走去。
隔著鐵柵欄能看見這間牢房有模糊的五六個人影。
但分不出男女,她們身上早已不著寸縷,又因長期飢餓骨瘦嶙峋。
性別?在這是最不重要的東西。
一隻乾枯的手伸出鐵柵欄拉住西西莉亞的褲腳:“我聽見了你們剛剛在哪兒殺人,帶我一起走,否則我夥同其她人鬧出動靜。”
這女人氣若游絲,卻依舊有膽量威脅她們。
這倒是引起西西莉亞的興趣,她蹲下身子拎起女人不足兩指寬的手腕。
“你們能鬧出多大動靜?怕是站起身就要摔倒吧。”
她雖是溫柔放下女人的手,但絲毫不影響她拔腿就走的決心。
對她來說,拖後腿的戰友沒必要,她是來挑戰任務的,不是去樂山當大佛的。
“別走,我能證明!”那隻手不甘心地抬起,再一次抓住西西莉亞的褲腿。
阿卷拉住了西西莉亞,小聲說:“給她一次機會吧,好嗎?”
小狗是很容易對人類心軟的,但同時,西西莉亞恰好容易對小狗心軟。
她嘆了口氣,蹲下身俯視趴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彷彿明白了什麼,用兩隻纖弱的手臂摩擦著地面帶動身體往裡爬去。
血肉摩擦粗糙地面發出令人幻痛的沙沙聲。
不一會兒,摩擦地面的沙沙聲更大,這回出現的是兩個女人。
還......拖著一具屍體,其她人影則縮在角落沒有出聲,彷彿很害怕這兩個女人。
西西莉亞發現這間牢房跟其它牢房的情況完全不同,其它牢房都是伸出無數隻手。
只有這一間,唯一伸手是第一個呼救的女人。
她們艱難坐起身,用樹枝一樣的手將屍體推到西西莉亞面前。
是一個散發腐臭的男人,同樣裸體,但比女人要胖很多。
他的身上是深淺不一的膚色,西西莉亞判斷是屍斑。
同時,他的屍體已經變得柔軟且發出腐臭,死亡時間在一週左右。
“你們殺的?”西西莉亞問。
女人很用力地點頭:“是,他企圖傷害我們,所以我殺了他。我們不會成為你們的累贅,請帶我們離開。”
西西莉亞低頭思索幾秒鐘,拿出鑰匙開啟了這間牢房的門。
叮鈴哐啷的開鎖聲和鑰匙碰撞聲,讓原本平息的其它牢房頓時又躁動起來。
那些人再次伸出手不斷低吟:“救救我......”
西西莉亞遮蔽掉那些聲音,只對著面前的女人說:“能站起來嗎?”
女人很坦白地搖頭:“如果能有吃的和水,休息半刻鐘我們就能走路。”
波希舉手說:“剛剛的獄警那兒有吃的。”
西西莉亞皺眉:“餐食上濺了很多人血,你們在意嗎?”
女人們眼睛放出晶瑩的光澤:“不在意,連死老鼠我們都吃過。”
其實西西莉亞不是擔心她們會嫌棄這個,而是中世紀的血液病蔓延,擔心獄警的血不乾淨。
就在這時,阿卷脫掉鼓鼓囊囊的馬甲。
裡面居然有一整個法式乾麵包!
她把麵包掏空了,用它做容器,又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