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告辭離去,其他官員這時才一擁而上,一個個雖然不明白其中蹊蹺,但也都從原來的同情安慰變成了聲聲道賀。言老將軍也都笑呵呵的一一謝過。也算是言家的造化吧,那位總算沒有狠下心腸,在最後還是放了言家一馬。可嘆言老將軍至死也不知道,他言家能完完整整地退出京城,還能繼續逍遙快活,靠的不是他們的皇帝親戚看在血緣的分上心軟,而是一名太監恩怨分明加護短,不願他的小桀背上不必要的心理包袱。不過誰叫咱們張公公走的是隱匿路線,自己所做的一切豐功偉績都不願人知,寧願人家把他當個沒什麼腦子的楞子太監看。但也就因為張平努力淡化自己的權力痕跡和對皇上絕對的影響力,才會讓那幫大臣直到平武帝帶著他的總管太監去修仙了,也沒把張平當妖孽佞臣來批鬥。而張平自然把他的太監總管一職做得逍遙快活,如魚得水。外面在下雨,不能在院中玩耍的皇甫琮有點無聊。他歪頭看了看銅鏡中自己的影子,學著皇帝哥哥皺起眉頭,扮出一臉嚴肅的模樣,小聲道:「張平,你給朕過來!」侍候皇太弟的侍人們暗中咬住嘴唇,一個個連忙低頭掩飾。「來人。」「奴婢在。殿下有何吩咐?」侍候的小太監連忙走了過來。「本宮要去找太監,你帶我去。」「是。」小太監侍候皇太弟的時間較久,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太監指的是誰。下雨天,人總有點懶洋洋的。閒來無事,皇甫桀抱著他的太監總管在床上廝磨。「那些大臣們又在鬧騰選秀的事,說哪怕不選嬪妃,選幾個宮女侍候也是好的。」「別理他們。」「可是他們都委託我向你時不時地吹吹風。」「枕頭風?」張平臉紅了紅。他和小桀的事,朝中大臣有幾個不心知肚明?只是在他沒有「淫亂」後宮、禍害朝廷前,暫時壓著不說而已。不過那些大臣也不認為他一個年近三十的普通太監能把他們的鐵血帝皇迷得神魂顛倒,相反還覺得有他這麼個好說話、不太聰明、有點小貪、又能在皇上面前說話的內線是件對大家都好的事。「你說如果我長得像梅子一樣禍國殃民,那些大臣會不會派殺手暗殺我,好為民除害?」張公公突發奇想道。皇甫桀捏起他的下巴仔細看了看,嗤笑一聲:「下輩子吧。」「可惜。」張平為他枉有一身絕世武功卻無用武之地而叫屈。皇甫桀捏了他屁股一把,張平蹬他。「啟稟皇上,皇太弟殿下求見。」一丈外的紗簾後有人小聲稟告道。「這小東西怎麼跑來了?」皇甫桀皺起眉頭。張平笑:「讓他進來吧,那小東西可崇拜你了,一心向你看齊。起來,乖。」皇甫桀在某人胸口上用勁吸了一口,這才不慌不忙地坐起身,整了整衣衫。「讓他進來。」「是。」宮人領命退下。張平疼得齜牙咧嘴,連忙掩住敞開的衣襟。皇甫琮拒絕侍人的攙扶,自己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對坐在床上的皇甫桀行禮道:「愚弟皇甫琮見過皇帝哥哥。」「免禮。你今天過來有事嗎?」「回稟皇帝哥哥,小琮是來找太監玩的。」畢竟是小孩子,很直白的就把自己的心思說了出來。皇甫琮說完就抬頭往床上尋找太監的蹤影,結果床上兩人看到他那張小臉蛋,全樂了。只見小孩端端正正、漂漂亮亮的小臉蛋上從眉心至兩隻耳朵下面,用硃砂畫了一個人字形痕跡。這人字形放在皇甫桀臉上叫可怕,可放在這張小臉蛋上,不知為何卻只覺得可愛,尤其那張小臉還學著他的皇帝哥哥,板得一本正經。「你兒子?」張平拍拍某人的大腿,戲謔地笑。皇甫桀臉色不動,摸摸張平的小腹道:「什麼時候給我生的?」「哈?」「幹嘛瞞著我?怕我把你當怪物嗎?放心,別說生孩子,你就算告訴我你是狐狸精變的,我也不會驚訝。」「滾你的!」忍不住就一腳踹過去。皇甫桀眯眼一笑,立時撲上。兩人滾做一堆。「太監……你是妖精?」床底下傳來喏喏的稚嫩童聲。張平推開纏住他不放的大個子,俯身把小傢伙抱上了床。小傢伙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突然伸出小手指在他臉上戳了戳。「呃……」這是啥意思?驗貨?「真的。」廢話!難不成我還是假的不成。又戳了戳,「熱的。」「……」張平。「不是妖精。」小傢伙鑑定完畢,嚴肅地點點小腦袋。可不到一會兒,他又迷茫地問:「那你為什麼和皇帝哥哥打架?」「呃……」皇甫桀看著一大一小不語。張平抓抓頭,「我沒和你皇帝哥哥打架。」「那你們在幹什麼?」皇甫琮奉行太傅所說不懂就問的宗旨。皇甫桀陰笑,等著看這人怎麼回答。張平苦惱了一會兒,這時他突然想起他小時候某天闖入他爹孃房間、看到他爹孃親熱的畫面時,他爹孃掩飾的話語。「我在幫你皇帝哥哥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