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以這麼柔順絲滑。他果然不喜歡這張臉,哪怕這張臉在沒有疤痕以前……路管家腳步匆忙到處尋找路大堡主。書房,臥室,甚至十六工作的賬房都去看過了,到處都沒有堡主的身影。「影衛,告訴我堡主在哪裡。我有重要事情稟告。」路管家站在辰院外對著空氣說道。「何事?」低沉的聲音從牆壁陰影處響起。路管家深吸一口氣,「拜火教教主令人送來請帖。」「進院,海棠樹。」十六看到了路管家進進出出,但因為老爺的吩咐並沒有叫住他。直到路管家站在樹下。「老爺,拜火教命人送來請柬。」哦?拜火教終於決定要和路家堡正面對上了麼?「拿來。」路老爺半睜雙眼。「請老爺過目。」路全恭敬地把藍底銀邊的請柬遞出。十六探身接過轉交給路晴天。「送請柬的人呢?」路老爺接過,沒有立刻開啟。「是山下一個放牛娃,說是一名女子讓他送來,把請柬給他人就走了。」點點頭,路晴天開啟了請柬。「小心。」「無妨。」路晴天對十六揚手錶示請柬無毒。請柬上寫得很簡單,只一眼就可以看完。路老爺輕輕笑了出來,笑聲中似乎有點驚奇也有點不出所料的意味。「怎麼?」一彈手中請柬,路晴天笑,「十六,你猜署名的人是誰?」「誰?拜火教主?」吃吃笑著搖頭,「錯,是我妹子。」「你妹?」十六聲音拔高。「七月二十二,酉時正,故人但盼一晤,晉陽城明月樓。拜火教路依衣拜。」路依衣!天下離請帖上約定的時間不足一月,到晉陽城快馬加鞭也要半月有餘,路老爺偏偏是個喜歡享受的人。所以他決定即日起程,坐馬車去。十六自然隨行,一同登上了堡主大人的馬車。這次隨行侍候的一共四人。一名馬伕,兩名侍從,一名僕婦。另有影衛六人暗中跟隨。「頭疼?」十六丟下賬本,去看皺著眉頭用指尖頂壓眉心的路晴天。「我要殺了路九!」路老爺呻吟著順勢倒到旁邊人懷裡。「可憐的小九。」十六真心嘆息。「你老爺我就不可憐?幫我揉揉。」強行拉過十六一隻手放到自己額頭上。「小的我要真說你可憐,你早就把我丟出馬車。」「哪會。我頂多讓你陪我一起疼罷了。」十六莞爾,「頭疼成這樣您老還能硬得起來?佩服啊佩服!哇啊!」「叫什麼叫!吵死了!」十六為自己大腿肉叫屈,被人狠捏了一把還不能喊疼。「別去想就好了,順其自然,越拼命想越糟糕。」「你以為我不想順其自然?可是明明就要想起來了,就差那麼一步!唔……!」在這種狀況下,路老爺的心情自然好不起來。如果不是十六一路把他侍候的尚算舒貼,心情不好的路老爺不知又要給多少無辜的人找多少麻煩。將近一月的路程幾乎都是在遊山玩水中度過,用路老爺的話來說就是把欠十六一年的休日,包括明年的都給他了。一直沒有得到好好休息的十六,無言地接受了老爺這近乎無賴的說法。能有最愛的人在身邊相陪,一起走,一起看,一起食,一起笑,一起睡。還有什麼日子能比這個更美好?雖然身邊的愛人和自己身分不等,雖然這個愛人有點過於陰險、極度隨心所欲外加報復心重,雖然他的需求比以前強烈的多也變態的多,但這個人真的很溫柔,對他也極好。這種溫柔,這種好,不同於當初那四十一天中表面溫情內裡冷淡、你無法去期求更多的一種近乎禮儀的行為。而是真正的,發自內心的感情湧現。「舒服嗎?」十六幾乎說不出話來,只能拼命咬緊口中衣袖,努力不讓自己發出異樣的聲音。